的人。”
這樣的話他秦澤遇從未說過,不是因為他沒這麼想過,事實上,意識到自己對凌鴿的心意之後,他一直理所當然地將凌鴿當做自己今後的太子妃,未來的祁越皇后。
即便是這樣,他也從未開過這樣的口。
晴兒心裡一驚,自知自己逾越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晴兒知錯,還請凌鴿小姐饒了奴婢這一回,奴婢今後再也不敢了。”
凌鴿無奈地瞪了秦澤遇一眼,趕忙起身,將晴兒扶起來道:“你如今這樣,全然是我的意思,何錯之有?如果是錯,那也是我錯了。好了,你先下去吧,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見晴兒把門掩上,復又開口道:“你是在幫我施恩吧?其實何必這樣呢?”
“你需要一個靠得住的人在身邊,我懲,你卻不罰,她以後才會死心塌地跟著你。”秦澤遇淡淡地說道。
從清暖閣出來,行至水畔邊,秦澤遇遇上了從初墨園出來的林唯念。
彼時微風陣陣,木棉花枝飄蕩,引來陣陣颯颯聲。林唯念面無表情地微微低了低頭,喚了聲“殿下”。
秦澤遇負手而行,看見林唯念,微微挑了挑一邊的唇角,“林大人,這是要去司醫閣嗎?”見林唯念點了點頭,接著道:“我也要入宮,剛好一道。
林唯念微微一笑,日暉之下,兩個人皆丰神俊逸。“只怕殿下是有話跟我說吧。”
“你倒是看得清楚。”秦澤遇踱著步,玄色衣袍反射出的光照在林唯唸的臉上,他倒是絲毫不懼光,落後半步走在秦澤遇邊上,“殿下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若能做到,定赴湯蹈火。”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妨直言,凌鴿乃在下未來的太子妃,這一點,你應是知道的。”
“殿下堂而皇之地一大早帶凌鴿從外面回府,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凌鴿是殿下未來的妃子,這一點,殿下自不必多言。”
“很好,我就喜歡明白人。”
兩個人一路走過沁洲的大街小巷,隻字不再提凌鴿,談天說地,倒也還算盡興。
“秦公子?”
兩個人齊齊回頭,風月樓下的姑娘們皆皆紅了臉,只一人走上前來,福了福身,“秦公子很久沒來了呢,雲娘……今日可巧,在這裡遇上了,想必也是上天可憐雲娘……”
林唯念面無表情地掃了眼這個自稱雲孃的人,輕妝淡抹,仍是掩不住美豔之資,一襲紅色衣衫襯得臉色愈發嬌豔,髮絲低低地挽了個結,配上可憐楚楚的樣子,似有千種風情。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秦澤遇,卻見他勾著唇角,一副“你繼續說”的模樣。
長久的沉默讓對面的姑娘不安起來,她微微抬眼,見兩人無反感的表情,繼續道:“自那日見過秦公子,雲娘常常夜不能寐,惦念公子。公子,你可曾想起過雲娘?”
她相信眼見為實,卻不知,她面對的人,皆是面對風雲變幻仍面不改色之人,沒收回笑容,不代表依然在笑。依然沒什麼回話,雲娘往前走了一小步,香氣撲鼻,秦澤遇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淡淡道:“在下確於幾日前來過這風月樓,卻不知……”見雲娘抬頭滿懷期待地看著他,繼續道:“雲娘是嗎?那日也在席間?”
對面的人白了白臉,卻依然再接再厲道:“那日,服侍公子的便是小女子。”可憐楚楚的模樣讓林唯念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脫口而出:“妃子?不會跟這些人一樣吧!”
秦澤遇眼風一掃,並未搭話,看向姑娘,速戰速決道:“是你啊,倒酒的那位?承蒙姑娘惦念,在下,連姑娘是誰都沒記住,姑娘請自便。林兄,走吧?”
林唯念輕“哼”一聲,邁開腳步。
須臾,離風月樓遠了些,秦澤遇開口道:“關心則亂?有意思,不過你不會不知道,在外辦事,應酬是免不了的。”秦澤遇淡淡解釋道。
他這樣的人,肯開口解釋,也算難得了。若不是林唯念是那個跟凌鴿如今朝夕相處之人,恐怕他連話都懶得說幾句吧。
林唯念默不作聲,秦澤遇輕聲道:“祁越太子,今生只得一凌鴿而足矣。”
熙熙攘攘的人聲不絕於耳,林唯念愣了愣,才將這句話聽得真切。須臾,已經落後了幾步的他緊走兩步追了上去,不再多言。
司醫閣,林唯念向幾位同僚點了點頭,還未坐下,便有太監來傳,說皇后娘娘請林太醫去壽永宮把脈。
一路上,林唯念想了千萬種可能,卻沒想到,皇后娘娘稟退侍候的人之後,第一句話便是:“聽說你們府上最近來了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