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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茉跟著董昭一起進了牢房。
開始有亂哄哄的聲音從周圍的監牢裡發出來,然後就有牢吏四周巡視,很快喊叫的聲音被壓制,就剩下鎖鏈鋃鐺撞擊聲響。
童應甫的牢房在最裡面一間。牢吏將牢房門開啟,董昭吩咐人將童應甫從草堆里拉出來。光著屁股的童應甫立即大叫,“別動,別動,我的蛋,我的蛋…我在下蛋,我要下蛋”
“咯咯噠、咯咯噠”童應甫喊叫起來,手臂和肩膀不停地上下搖動,屁股使勁地搖擺著。
楊茉轉過頭,等到牢吏將童應甫的褲子穿上,童應甫卻憋足了力氣,紅了臉,突然“噗”地一聲放出一個好大的屁。
角落裡來聽接過的右院判頓時笑起來,楊大小姐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一會兒就會受不了從大牢也跑出去。
連兩個牢吏都皺起眉頭,旁邊的童應甫卻好像十分興奮的模樣,“我的蛋下出來了…放開我…我要去孵蛋,我要去孵蛋。”
楊茉轉過頭看童應甫,頭髮亂蓬蓬地一團,臉被灰塵遮蓋,衣衫不整地在原地扭動,彷彿換了個人般,要仔細辨認才能看得出是童應甫。
趾高氣揚的太醫院院使,怎麼短短几日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楊茉不是學精神科的,對精神病也所知甚少,不過童應甫這個樣子,她也並非束手無策。
楊茉走過去,童應甫眼睛大而無神,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要孵蛋,我要孵蛋。”
“給我,給我,給我。”
只要牢吏放鬆一些,童應甫就抽出手來去扒褲子找蛋,伸手在腿襠裡掏啊掏啊,這個模樣讓旁邊人哭笑不得。
好好的院使變成這樣還不是瘋了?誰能將自己的東西拼命向外拽,那不疼嗎?
牢吏見過裝瘋賣傻的,都是胡言亂語,吃屎吃尿,可從來沒有見過裝成這樣。
童應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樣子真的是瘋癲了。
“我來給你看診了,”楊茉不去看童應甫可笑的行為,而是轉頭請外面的牢吏幫忙,“勞煩搬張桌子過來。”
右院判聽著聲音,楊大小姐真的要給童應甫治病?
之前來的幾個郎中看到這種情形全都搖頭,楊大小姐怎麼還敢接著治下去。
右院判低聲吩咐身邊的御醫,“將這幾天的單方看一遍,如果楊大小姐開上面的藥,就和她說,不用費力了,這些藥都吃過沒有效用。”這一次他們是有備而來,豈會再被一個婦人佔上風。
大牢裡的官吏都圍過來看。
“這是前幾日出的神醫,治好醇郡王家公子那個。”
“神醫,會用血救人,這次不知道怎麼治童應甫。”
“血有用,喂他吃血唄,之前不是也有郎中說過。楊大小姐的血能治百病,醇郡王公子能好,是因為喝了楊大小姐的血。”
梅香聽著身邊的議論,目瞪口呆,原來外面都這樣說大小姐。
童應甫猶自在那裡跳來跳去,嘴裡喋喋不休,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似的。
楊茉將藥箱放在桌上,從裡面拿出事先讓梅香準備好的工具。
“那是什麼…錘子”
驚呼聲傳來,“錘子也能治病?”
“啊…還有鑿子,這是幹什麼用的?”
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看不到牢裡到底是什麼情形的右院判有些著急。
“是斧子嗎?是斧子,真的是斧子,這些東西能拿來治病?怎麼治?”
楊茉看向童應甫。“犯人的病是頭症,應該將頭開啟,切除裡面患病的地方,人也就自然好了。”
童應甫喊叫的聲音忽然一頓。
“將頭開啟,那不就死了嗎?”
右院判聽不下去。大步從角落裡走出來,向董昭行了禮,“世子爺,我們也來旁聽楊大小姐診治。”
董昭不動聲色,聲音低沉,“大人來的早。”聲音裡帶著些許諷刺。
右院判假裝沒有聽到。看向楊茉,“楊大小姐說的簡單,將腦開啟誰還能活?你這是治病還是要殺人?”
殺人對牢吏來說不陌生。可是切開頭顱殺人…還是這樣一個大小姐…聽起來覺得心裡冰涼。
不可能將頭開啟人還能活,這是誰都知道的事。
楊茉道:“大人可將和我一起去疫區的姚御醫叫來詢問,在疫區時有個病患頭中汁液外流是否被我治好了。”
頭中汁液外流…那不是…腦…
右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