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終於長嘆一聲,有些蕭瑟地道:“傳旨,崔修容大病求懇,準其封宮休養,凌婕妤遷居蓬萊殿。”
孫德福低聲應了,期艾道:“聖人,要不,您,查查吧?”
明宗搖搖頭,又嘆口氣,道:“鄒氏說得對,不到時候。再等等吧。還好,有個蓬萊殿。沈邁的閨女,她們好歹也要顧忌一下。”
郭奴一把師父送走,就躥進了正房搬弄口舌。
“娘娘,您真是神機妙算!今天上午,皇后和賢妃還真去蓬萊殿了!”
鄒充儀看著他那副小人相兒就忍不住笑:“是麼?”
郭奴興致勃勃地口沫四濺:“是啊!聽我師父說,不僅去了,還是聯袂去的!皇后哭哭啼啼說寵妃誤國,賢妃頤指氣使地說敢爭寵爭成楊貴妃,我師父差點就頂不住了!”
桑九倒聽得很帶勁,見郭奴停下,忙問:“後來呢?難道就硬闖進去了?”
郭奴傲然一挺胸:“怎麼可能!?我師父是誰?從聖人十歲起就貼身伺候,二十來年的心腹了,要連這麼點小場面都鎮不住,以後這兩省大太監的差事也就不用幹了!”
桑九便催促他:“那就快說!”
郭奴笑嘻嘻地又躬下身子,壓低了聲音湊到鄒充儀左近,道:“我師父就說,既然大臣們沒有不滿彈劾,娘娘們身在內宮,何苦要議論外頭的事兒,不是擎等著太后發話讓她們不得干政麼?”
桑九忍不住撲哧一笑,看鄒充儀瞪她一眼,忙又掩了口,往後退了半步,示意郭奴接著說。
郭奴嘻嘻再笑一聲,續道:“我師父又道,聖人多少天都為紫蘭殿的事兒傷神,到現在也不知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好容易被沈昭容一頓酒喝得丟開手了,肯踏踏實實睡一覺,二位娘娘都不讓,這到底是為聖人好呢還是為誰好?”
郭奴自己說著都堵著嘴笑,又道:“賢妃聽著臉色就變了。皇后還想接著說,師父煩了,就告訴她:反正聖人是醉話,但醉話也未必就不是真心話——聖人倒下睡覺前說了,他現在就想睡覺,好好的睡一大覺,誰敢擾他的清夢,他就殺誰全家。師父說,他是怕被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