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卻是沒有的。”
壽寧公主知道這一事已經不成了,忽然想起寶王哥哥令人傳來的另一件事,抬眼看了看旁邊的小語,又笑了起來,轉移開話題問道:“聽說,鄒充儀這個呵筆融墨的小婢女,是已故程充容的貼身侍婢?怎麼會到了你這裡的呢?”
鄒充儀有些意外,看了看小語,發現小語的臉色如常,垂手而立的袖子卻微微發顫,微微一笑,道:“公主自幼長在皇宮,這個還不知道?她這個身份,在哪兒都忌諱,只有我這裡,安靜,避世,又能給孩子一條稍微體面些的活路——不來我這裡,又能去哪裡呢?”
壽寧公主連連搖頭:“不然。我可聽說她本來是在崔修容那裡的,是沈昭容非要把她弄了來,送來你這裡的。”
鄒充儀深深地看了壽寧公主一眼,先笑著說了一句:“三公主對宮裡的事情,還真是一清二楚呢。”
接著才解釋道:“按說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公主既然問,嬪妾就說了——崔修容本是好心,收留了故友的舊僕。可那時候她懷了身孕,瞧見小語就想起程充容,心情難免抑鬱,沈昭容看著她左右為難的樣子心疼——公主還不知道的?沈昭容那脾氣,跟她阿爺沈二將軍是一模一樣的,但凡有事,先做了再管對錯——就直接送到了我這裡來。說起來這孩子可憐,進我院子第一天就被過貴太妃一頓棍子教訓了個結實。我還歉疚得不得了呢。”
說著,把小語叫過來,伸手把腕上的一隻赤金飛鳥銜紅寶的鐲子摘了下來套到小語手上,又親暱地拍拍她,道:“我當著三公主的面兒許給你一句話,你是好孩子,我很喜歡。今後,除了你本家要你嫁人,我到哪,你便到哪,有你桑姐姐橫翠姐姐的,就必定有你的。”
小語十分意外,但也激動得紅了眼圈,立時便跪下磕頭:“奴婢不嫁人,必定一輩子跟著娘娘,便是天上下刀子,也絕不離開娘娘半步!”
壽寧公主看著這主僕倆一頓表演,心中十分懊惱,再也忍不住,鼻子裡笑了一聲,道:“得了,我又不會搶你的奴婢,至於在我跟前這樣情深意重麼?”
☆、219。第219章 再三(下)
鄒充儀看著她笑了笑,意味深長:“公主金口玉言,嬪妾怎麼會不知道?只是一時高興忘形,竟然在公主面前失態了,恕罪恕罪。”
壽寧公主第二個心思被看破,越發難堪起來,強自按捺下去怒氣,低下頭勉強笑道:“這茶果然不錯。”
鄒充儀看了看桑九,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只是這笑意,到底是在為桑九驕傲,還是對壽寧公主的嘲笑,就不得而知了:“太后娘娘調教的好,餘姑姑教的好,我不過白撿了個便宜。”
壽寧公主幹咳一聲,重又端起架子來,淡淡地看向桑九:“說起來,你是我興慶宮舊僕,我還真該賞你點什麼,也不枉當過你的舊主人。”
桑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再看看鄒充儀,欲言又止。
壽寧公主看著桑九的樣子,覺得十分可以利用來做文章,便作勢疑道:“怎麼本公主說錯了不成?桑九,你有話就說。”
桑九抿了抿嘴,又看看鄒充儀。
鄒充儀低著眼簾,輕聲細語:“桑九,公主問你話呢,說啊。沒關係的。”
桑九先欠身向鄒充儀應了聲“是”,方對著壽寧公主一欠身:“桑九少時入宮,先在尚藥局幫忙整理藥材,後來被餘姑姑看中,交託司醫大人學習醫理、專攻藥膳。但那時公主已經不與太后同住,而是獨居翠微殿。待由姑姑親自開始手把手教導婢子的時候,婢子其實仍舊是留在尚藥局的。就在那時候,姑姑常常跟婢子說起先帝、太后、各位王爺和公主的各種喜好,婢子自然尊師命謹記在心——這就是婢子為何能夠記得公主日常潤喉乃是花露而非茗茶。但實際上,在那個階段,婢子的的確確從未當面拜見過各位貴人主子,遑論伺候。”
“再後來先帝駕崩,太后移居興慶宮長慶殿,婢子開始近身服侍時,公主早已出嫁數載,婢子與公主見面的次數,不過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何況,那時候開始,婢子已經開始專管茶事。公主在太后宮中,從來不飲茶。所以,其實,婢子一次親手伺候公主的福氣都沒有過。”
“因此上,若說婢子是太后舊僕,婢子認;若說婢子是興慶宮舊僕,婢子認;可若說婢子是公主的舊僕,婢子恐怕還高攀不上。”
“更何況,在公主口中,婢子的恩師餘姑姑,也不過是個輕描淡寫的‘餘氏’而已。恩師是天,弟子是地,就從婢子恩師這一條上來說,只怕無論如何,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