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無人能比。這還真不是妹妹我長他人志氣——她擅書法,精釀酒,懂詩書,還能琴會舞。聽說沈昭容若也過去,仙居殿還常有清歌嘹亮。姐姐你就算再怎樣出色的容貌,再怎樣高雅的性情志趣,以你一人之力,也是無法將她的榮寵奪過來的。”
崔修容聽她這樣公允的評斷,倒也能夠接受,只是隨著她的話,不覺便蹙起了娥眉:“那便如何是好?若我解除封宮卻不能一舉克敵,那還不如暫時蟄伏,以待時機。”
邵寶林贊同地點頭,嘆道:“姐姐果然博覽群書,卻才所說極是,竟是合上了兵法。妹妹也想著,如今我們是以逸待勞,可若是一擊不中,那還不如仍舊封著宮室,且讓別人出頭,我們隔岸觀火才對。”
崔修容低著頭思忖半晌,咬了咬唇,低聲道:“邵妹妹,你說,咱們,能不能先……”
邵寶林一愣,看著她,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種計謀成功的興奮,說話的速度便下意識地加快了許多:“崔姐姐想做什麼?難道想要找人做盟友?可這滿宮中,裘昭儀剛剛折戟,不然她倒是個好幫手。其他人,可幾乎都是有加害姐姐孩子的嫌疑的!姐姐可要三思,莫要變成別人的掌中刀啊!”
崔修容聽邵寶林這樣一說,反而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咬牙低聲道:“事到如今,顧不得許多,先解決了姓鄒的要緊。咱們不出手,我怕這宮裡根本沒有人能夠壓得住她。萬一讓她復了後位,那我再想報仇,就難上加難了!”
邵寶林心中大大地鬆了口氣,嘴角隱約一翹,又變作了憂心忡忡:“那姐姐打算找誰做盟友呢?”
崔修容咬緊了銀牙,眼神變作了深深的恨意:“自然是皇后娘娘!”
☆、267。第267章 婆媳
鄒惠妃其實已經有些煩了明宗天天來。
明宗每日來了,各種花樣輪番上陣,賞花、作詩、舞劍、聽琴、手談,甚至還有些時候,很好奇地要求鄒惠妃關上殿門,一個人給他也照著女子的模樣畫個紅妝什麼的……
王奉御倒是沒說什麼。陶司醫卻幾乎每天來請平安脈,對於鄒惠妃上一回三壇酒的戰況十分警惕,兩個多月嚴禁她碰一滴酒。哪怕是明宗來時,陶司醫也硬邦邦地告訴他:“陛下若是餘生還想有日跟鄒娘娘共醉,現在就不要讓她再飲!”
邴阿舍的小廚房裡也是各種滋補的東西每日各種燉,陶司醫偶爾還會進去檢視一番,然後才走。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下元節剛過,陶司醫的父親急病去世。明宗只好放了陶司醫扶柩回鄉。好在陶司醫的家鄉就在華山腳下,所以來回倒不會很久。
鄒惠妃趁機給陶司醫討了個恩典,請明宗有功當賞,此時給陶司醫挪一挪位置,回鄉喪禮上也好看些。
明宗會意,便將陶司醫升做了侍御醫,並賞了華山旁邊的十頃良田,給陶家當做祭田。
陶侍御醫自然對明宗感激涕零。來仙居殿辭行時,又給鄒惠妃嚴嚴正正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禮,發誓道:“鄒娘娘如此深恩,小臣無以為報。但小臣在朝一日,便不教娘娘的康健再有半分危險!”
鄒惠妃笑了起來,道:“這是獎賞你家令尊養了個好兒子,倒還真不是給你的。至於報恩,你把聖人的康健照顧好,便是對我最大的報答了。何況,我一個內宮妃嬪,你是無法步步守護的。還是快去給我尋個精於此道的女醫來隨侍,方是正經。”
陶侍御醫鄭重應下。
待他一走,不過兩三日,鄒惠妃便覺得無人耳提面命令自己吃這個吃那個,不許動這個不許碰那個,身子就懶散起來。便是已經養成的每日在仙居殿內散步的習慣,都有些堅持不下去了。
明宗還是如舊,除了初一十五,再分給沈昭容六七天,剩下的日子,天天泡在仙居殿。
鄒惠妃漸漸地覺得十分疲累。終於有一天,明宗前腳去上朝,鄒惠妃後腳就在仙居殿裡大發脾氣。起因不過是早膳沒有她想吃的醋芹。邴阿舍被一頓大罵。
這幾乎是鄒惠妃這輩子發火發得最大的一次,便是橫翠都是第一次見到,嚇得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不敢吭聲。
桑九卻心中一動,拉了小語問了幾句,臉上露出了微笑。
待邴阿舍抹著眼淚去了小廚房,被桑九兩句暗示說得面露喜色的小語連忙追了上去。
這邊桑九也悄悄地走到獨自躺在床上生悶氣的鄒惠妃身邊,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幾句。鄒惠妃一愣之下,連忙翻身坐起,看著她,失聲道:“果真的?”
桑九抿著嘴笑,低聲道:“婢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