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挑,您挑,挑著哪個我都樂意!”
明宗大笑,隨手一指:“你性子粗豪,若對上個扭捏的小娘子,只怕會要了你的老命。還是這個好,舉止大方性情直率,而且家教也好。”
孫德福看了一眼,笑著恭喜沈邁:“是侍御史賀家的小娘子,獨根獨苗,沒有兄弟姐妹回頭找你的麻煩。大將軍還不快謝聖人想得周到?”
沈邁乾脆利落地叩頭:“謝聖人大恩!”
明宗想了想,又笑道:“既然有了妻,不妨朕再給你個妾。”看了一眼孫德福,道:“皇后不是說鄒氏身邊的那個花期很識大體麼?給沈邁當妾去吧。”
沈邁繞了半天才繞了過來:“花期是鄒氏身邊的,皇后娘娘說她很識大體——聖人這是……”
沈邁有些發愣,但話沒說完,卻發現明宗隱晦地衝著自己使了個眼色,沈邁立刻閉口不言,叩頭謝恩。
孫德福早就白了臉,沉默著低下頭去。
待後來有了機會,沈邁才悄悄地問明宗:“孫公公這是動了凡心了?”
明宗氣得咬牙:“這麼個背主忘恩的賤婢,怎麼就入了他的眼了?你找個機會,把那賤婢處理了!”
沈邁了悟,點頭答應。回家就把這事兒交給了已經成了自家夫人的賀氏:“收拾吧,隨你怎麼收拾。”
賀氏高高興興地把花期折騰了個慘透,到了最後,花期是自己吊死的。
孫德福知道了,暗恨沈邁不已。
沈邁卻當做不知,特意找上門去吐苦水:“這位女官也太惡毒了!我女人好容易有了身子,她竟然從外頭弄了藥來給她吃!虧得賀家的老家人見多識廣,不然就落了胎了。如今她自己又吊死了,我丈人丈母天天瞪著我烏眼雞一樣——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孫德福聽到這裡,才慢慢地丟開了手。
十
前腳沈邁被賜了職銜,後腳奉了先帝遺命領著羽衛大總管的煦王就來找明宗告假:“你有人幫忙了,我能出去玩了不?”
明宗不許。
煦王怏怏不樂。
接著就是掖庭大火。
戴綠枝終於還是動了手,一把火燒了鄒氏幽禁的房子。
火燒得半邊天都能看得見,連裘太后都起身唸了聲佛:“這又是誰在作孽呢?”
明宗從綾綺殿耿才人的床上坐起來,邊揉眼睛邊問:“燒了哪裡這樣紅?”
外頭剛得著信兒的孫德福還不及答話,耿才人已經“呀”地一聲叫了出來:“如何是掖庭的方向?!”
明宗渾身一抖,立刻清醒了過來。
孫德福在外頭介面急道:“正是掖庭。聽說是鄒氏幽禁的地方!”
耿才人慘然失色,喃喃自語:“都怪我,都怪我提起了她……”
明宗被這一句話勾得,想起了戴綠枝好好地忽然稱讚花期識大體,立時便明白了其中的蹊蹺,頓時暴跳如雷:“德福,擺駕,我要親自去看現場!”
到了現場,眾人正要上前開啟房門,明宗一聲喝止:“都給我站著!”
然後轉頭命人:“去叫沈邁帶羽衛來!”
眾人都是心頭一緊。
沈邁帶了羽衛和仵作風風火火地來了,打眼一看,就愣了:“怎麼門是從外頭上了鎖的?!”
明宗連忙看去,可不是?!
聞訊趕來的裘釧腳步一頓,立時便後悔了——這種渾水,蹚她做什麼?又想到既然是姑母讓自己來,必是還有什麼自己能做的才對。忙跟著失聲道:“什麼?外頭上鎖?!”
明宗回頭見是她,怒火暫時壓了壓,招手叫她站到自己身邊,隨手攬了,低聲道:“你不要說話,看著沈邁處理。”
沈邁那邊得了明宗的話,命人:“拆外壁。”
眾人不解,卻只得照做。
拆開外壁來時,只見所有的傢俱都堆在牆邊,屋子中間有兩團焦黑的屍體,屍體上壓著一根橫樑。
仵作看著現場,嘆了口氣,拱手告訴沈邁和明宗:“這原本是逃出來的好法子。這房子是普通的石地,木製。如果救火及時,房頂不會塌,這裡的兩名女子,因為身邊沒有起火之物,所以只會燻暈過去。可是火勢太大,整間房都塌了。所以房梁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二人身上。而兩個人應該早已暈死了過去,所以就這樣,燒死了……”
明宗越聽越憤怒,終於忍不住了,攬著裘釧的手已經放開,跨上前一步,聲音森冷:“你是說,她們本來措施得當,有逃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