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就在於奇門江湖是由一個個身懷術法的術士,以及源遠流長的厚重歷史構成。江湖人士講求快意恩仇、行俠仗義、拔刀相助,講究以鬥法的勝敗來解決矛盾的衝突,甚或是還有生死鬥法。而且有部分江湖恩怨,還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問題,一概而論很難斷定是非。再者說,奇門江湖上的衝突,往往都是以術法相爭相鬥,如何以現實律法去作為評判的標準?術法造成的傷害,以及殘留下的只能以玄學理論解釋證明的跡象,如何能夠當作呈堂證供?可以想見,在未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之內,奇門江湖術法之類的存在,玄學理論的解釋,都不可能進入現實法律的框架內。所以,有些江湖事,還是需要江湖了的傳統方式來配合我們不斷完善的規則。”
說到這裡,李全友的語氣已然加重,神情變得冷峻。
會場上,安靜下來。
大家都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李全友右手食指輕輕叩擊著桌面,道:“這次,東北郎家家主郞延,被刺殺一事,找證據抓兇手……可能嗎?當然有可能,但希望極為渺茫,即便是抓到了,有確鑿的證據嗎?我們都知道,傳說中的殺生門傳人,從來不會以真面目示人,哪怕是被殺生門傳人殺死的術士,臨死時見到的殺手面目,也可能是假的。更何況,再有人存心包庇的話,真相將永遠難以水落石出。”
“難道,我們就要這樣毫無頭緒、毫無希望地耗費著人力物力財力不斷地追查,拖下去嗎?”李全友神色一寒,氣勢凌厲地揮手說道:“不!”
“有線索,我們就不能放過,有嫌疑者,我們就更不能放過。”李全友的語氣愈發凌厲,“殺生門傳人,歷史以來都是奇門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人人得而誅之的禍害。在郞延被殺之前,他已經作案兩次,傷一人,殺一人!傷的是,青鸞宗縱宗主的愛子縱萌,給奇門江湖造成了極為惡劣的影響;殺的是,一位不遠萬里來到我國做友好訪問的年輕大學生術士,一位國際友人,那起事件,給奇門江湖,給我們國家,在國際上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為此甚至驚動了雙方的外交部門,羅同華教授因此事兩次出訪美國與受害者家屬洽談解釋,直到如今我們都無法給對方一個問心無愧的交代!這一次,殺生門傳人刺殺了郞延,造成了當前奇門江湖上如此巨大的輿論風波,導致奇門江湖與官方的矛盾進一步加劇!”
“如果,我們還要忍下去,那麼殺生門傳人下一個要刺殺的,是誰?他還會,殺多少術士?”
“所以,此次我們絕不能再妥協!”
“不惜一切代價!”
“不放過一絲線索!”
句句鏗鏘!
字字如金石撞擊,堅而有力。
掌聲再起!
李全友這番話,確實是道出了幾乎所有奇門江湖中人的心聲——殺生門傳人,必須找到,必須死!否則大家都睡不安穩,這種術士殺手的存在,如同一顆可無限制重複使用的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哪一刻,他就會在誰的身上爆炸。
待掌聲平息,李全友冰冷而嚴肅的目光,盯住了蘇淳風淡漠、平靜的雙眸。
“蘇淳風!”李全友開口道。
蘇淳風沒有做聲,看著主席臺上的李全友。
會場內,鴉雀無聲。
李全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繼而直來直去地問道:“殺生門傳人,是誰?他,躲藏在哪裡?”
“不知道。”蘇淳風很乾脆地回答,都懶得多說一個字。
“你不知道?”李全友冷笑:“整個奇門江湖上,如果你不知道殺生門傳人在哪裡,還有誰能知道?”
蘇淳風仰著臉,目光看向會場上方,淡然道:“誰知道,誰心裡清楚。”
這不是廢話麼?
會場內一陣低低的、雜亂的喧譁。
李全友頗有些不耐煩地搖了搖頭,道:“自奇門江湖復興至繁榮這短短數年間,殺生門傳人就出現了三次,傷一人,殺兩人……恰好這三起刺殺事件發生時,遭刺殺者,都與你發生了衝突,而且,都是在剛剛與你發生衝突,立刻就遭到了殺生門傳人的刺殺。蘇淳風,你對此作何解釋?”
蘇淳風道:“你剛才不是已經替我解釋過了麼?這都是恰好,嗯,巧合了。”
“哦。”李全友冷笑著點點頭,道:“但三次事件,你的嫌疑都是最大的,無法用巧合的理由來解釋,所以,目前官方經過慎重考慮和研究,決定將你拘捕關押,配合奇門江湖及官方特殊機構部門的調查。”
“李全友,你這是公報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