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軍長,不好意思,我今天的好心情受了影響,恐怕晚上不能陪你,下次有機會再見吧!”
安在昕轉身準備離開,方嚴卻再一次皺眉頭跟了上去。
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安在昕的心裡有些煩躁,再回頭的時候,語氣當中便染了幾分不高興,“這位軍長,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再這樣繼續跟著我,我可要報警了!”
方嚴抬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將手中的衣服遞了過去,不過這一次,他倒是開口說了話,“你的禮服後背剛剛被那個女人扯破了,我猜想你應該是沒有留意到,你要是這樣走到街上去,恐怕是要被不明不白的男人跟蹤了。”
安在昕除了皺眉頭,伸手往後背一摸,果然在後腰下方一點點的位置,摸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這位長官說她破的是後背,應該是不好意思說那個位置。
這大概是這麼多年來,安在昕唯一覺得一次尷尬和難堪的經歷,剛剛被眾人撞破她和別人的未婚夫偷情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難堪,但此刻被這個長官追出來,告訴她衣服破了個洞,而自己卻誤以為對方是那種人,這樣的事情,卻讓安在昕難堪到,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我事後每次想到,你拿著我的衣服飛快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落荒而逃的模樣,當真是有些可愛!”
方言說起這句話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安在昕那天晚上的樣子,眼角眉梢都溢滿了笑意,卻不是和別人一樣的嘲笑,而是溫柔的、帶著愛意的笑容。
對面的安在昕微微紅了臉,“大概也只有你覺得那天的我是可愛的,別人都說我是不要臉的婊子,勾引別人男人的老狐狸精。”
方嚴拿起面前的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在昕,你在我面前沒有必要這樣說,我知道,那天的事情,是那位長官安排好的,你大概是為了讓他記你一個人情,故意順水推舟的幫了他,對吧?”
原本有些自嘲笑容的安在昕,突然間就愣在了那裡,抬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面的方嚴,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猜的。”
安在昕笑出聲音來,“推斷罷了,也是和那些人一樣,只不過他們推斷那一切都是真的,你推斷那些都是演戲……”
“但是事實證明,我的推斷才是對的。”
“你又怎麼知道,你的推斷就是對的呢?方嚴,你很能幹,也很聰明,可你不一定了解我的為人,外面那些風聲你應該也聽過,我本來就是那種,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在肆意揮霍自己身體和外貌的女人。”
安在昕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什麼變化,平靜的好像不是在說自己是個壞女人。
對面的方嚴一直看著她,目光溫柔而繾綣,當她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方嚴微微嘆了一口氣,突然前面伸出手,握住了安在昕放在桌面上的那一隻。
安在昕微微有些呆了,低頭看著方嚴的手,男人的手很寬大,面板黝黑,因為長久的訓練,掌心有厚厚的老繭,放在自己細皮嫩肉的手背上,感覺很是明顯。
她並不是沒有和別人這樣接觸過,不過是牽手這個動作,她不知道和多少人做過,但此刻和方嚴這樣,安在昕的心口卻跳得厲害,放在桌面上的那雙手,也抑制不住地輕輕顫抖,但他害怕方嚴會發現,便努力的剋制著自己,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怪異。
“在昕,在我面前,不需要總是這樣說自己,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清楚。在那天晚上之前,我只是聽說過你的名字,卻並沒有見過你本人,老實說,當我跟著大家一起,推開會議室的門,走進去的那一刻,看見你和那位軍官交纏在一起,我確實也和大家一樣想過,你們倆是不是……不過這樣的想法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你那樣冷傲的回應那位未婚妻的時候,還有當時那個軍長的反應,我就猜出來,這大概是一場早就策劃好的戲,同在一個軍區,我對那位軍長也有些瞭解,我知道他一直有個心上人,卻不是圈內的人士,可他那個未婚妻,是我們一個上司的女兒,人長得不錯,品性卻不佳,婚期定下來之後,那位長官鬱悶了好久,常常來我們宿舍找我們買醉,有一次喝醉了,我聽見他喊了一個名字,用的是十分親密的語氣,可是喊出來的卻並不是他未婚妻的,看了那天的場景,又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我便猜測到,這大概是那位長官最終的決定吧,不過就如你所說的,那一切都是我的猜測,但是後來,當我發現事情解決得格外順利,而你根本都沒有受到牽連的時候,我才徹底的堅定了自己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