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方嚴以前從來沒有跟安在昕說過,所以此刻安在昕聽見,也覺得十分稀奇。
她只知道,當天在那樣不堪的情況之下,只有方嚴一個人幫了自己,所以後來第二次有機會見面的時候,安在昕對方嚴的態度也還算不錯。
不過因為當初兩個人是那樣的情況下認識的,所以安在昕的心裡一直有根刺,始終覺得在方嚴的心目當中,自己是個不拿身體當回事的女人,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自己想錯了,方嚴從一開始,就看得十分通透。
既然對方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安在昕自然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便將當初的事情說了出來。
“整件事情,你確實猜對了有八九分了,我那時候準備回國,路過那座城市的時候,突然被那個軍長叫住,說他最近遇見了一些麻煩事,想要找我一起喝杯酒,因為之前在寧海市的時候,我和他之間也有些交集,所以便同意了,後來他與我說了他的煩心事,我便幫他想了這一招,那位軍長為人正直,以他的頭腦,實在想不出那樣的辦法來。”
方嚴微微蹙眉,手心突然收緊了一些,恰好將安在昕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裡頭。
“ 在昕,我發現一個事情,你每次說這些的時候,都忍不住用這種自嘲的口吻,你面上看起來是個自信優雅的女人,但是內心,想必是頗為不自信吧,你為什麼會覺得,所有人都會那樣想你呢?”
安在昕調了挑眉頭,笑著說道。
“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奇怪的是我,還是你,提起安在昕這個名字,大家能想到了,都是那個為了上位,不擇手段的女人,寧海市的女人,一個個拿我當眼中釘,肉中刺,只要有我的場合,都不願意讓她們老公出席,所以我這麼說,完全是和大眾一致的,可偏偏就是你,覺得我並不是這樣的。”
“不要去管別人怎麼說,可你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做過,不是嗎?”
“做過了又如何?沒做過又如何,反正大家會相信的,都只是自己眼睛看見的部分,他們才不會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有什麼樣的苦衷,他們只想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事……”
“既然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誤會,為什麼不站出來解釋呢?在昕,你能說會道,鬥得過所有的人,為什麼卻始終不肯站出來為你自己說一句話?”
方嚴擰著眉頭,情緒間稍微有些激動。
安在昕微微低垂著眉眼,將自己的手,從方嚴的手中抽了回來。
“解釋什麼?無關緊要的人罷了,解釋再多別人也不會相信,況且,我的人生以後還是要繼續那樣過下去,假如每次的事情都要解釋,豈不是活的太累了,乾脆我行我素算了,反正那些人那我的話說來說去也就那些,不會更多了,好了,這些事情沒有必要多說,你更不必放在心上,這次安然的事情,還是要多虧你的幫助,有些人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根本沒機會見到的。”
“都是小事罷了,沒有必要為那些跟我道謝。”
安在昕看得出來,方嚴有些不高興,大概是因為自己的逃避吧,但是無所謂,她已經四十歲了,再不是那二三十的小丫頭,對愛情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抱有幻想。
……
方嚴離開之後,方家的客廳裡,便只剩下了方世國,和葉晟唯、方文熙的三個人。
下人們看氣氛不對勁,嚇得連碗碟都不敢出來收拾,一個個躲在廚房,儘量的減少自己能製造的動靜。
方世國還是氣的不行,撐著柺杖的身體幾乎有些站不住,便走到那邊的凳子上坐下。
葉晟唯帶著方文熙站到了他的跟前,低著頭等著訓話。
“你們兩個不爭氣的東西,真是要把我活活氣死才甘心!這次的事情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安然進監獄的事情成了被你們陷害的?你們給我說清楚!”
葉晟唯抿著薄唇,一個字都沒有說,因為對於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知情,他也想問我旁邊的方文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方文熙哭喪著一張臉,不停地搖著頭。
“外公,這件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我搬到小唯的住處之後,所有和安然有關的那些東西,通通都讓我給扔了,但是那張紙為什麼會再次出現,我真的不清楚!”
方世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可方文熙絲毫沒有畏懼他的眼神,一臉無辜的看著方世國,兩個人對峙了半天,終於還是方世國敗下陣了,冷哼了一聲道。
“不管這件事情跟你們有沒有關係,現在我人也丟了,以後你們叫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