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眠兒點點頭,接著道:“好!你就把實情告知於他,等蒼鷹傷情好轉不懼顛簸的話。起碼還得十來天的樣子,讓他不必專門等我們,還是以兵事為重!再說我們現在都是喬妝而行,沿路走得又是官道。不怕匪盜!就算偶爾路經小道,不是有你還有兩個車伕護駕麼!讓他不必憂心!”
“這……”蒼鷹皺著一張臉,腳下不動彈。
“你先去找家客棧,我們跟在你後面!”李眠兒主意已定,自己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小夥伴明明有一線生機。卻因為趕路最終又丟了性命的。
“……”蒼鷹不言語,覷了覷車前的兩名車伕,似探看他們的意見。
兩個車伕對視一眼,面上沒有表情,既沒有贊成也沒有不贊成。
蒼鷹委實不知該怎麼辦。低頭搓著手。
“你們若不願意,我自己帶了蒼鷹去找客棧!”李眠兒面上一冷。
“啊別!穆姑娘,屬下這就去找!”蒼鷹一聽這話,果然急切起來,不得不妥協轉身駕馬往前奔去。
一日後,幾百裡外的周昱昭收到蒼鷹捎來的信,得知這是李眠兒執意所作的決定後,他無奈也只得由她了,好在現今她戴著自己新送的面具,做什麼事不至於再惹來什麼眼目;另者,自己身邊常跟著秋尼爾嘉,她在,反倒有諸多不便,還得跟著自己日行百來裡的奔波。這麼一想,覺得她不緊不慢地跟在自己的隊伍後頭也好!
反正該肅清的都已肅清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平頭百姓,城內駐守的都是自己安插的官員守將,且蒼鷹全部都識得的,理應不會有大礙。
當即他就回信,預設她的決定,又簡單叮囑了幾句,便著人將信送往光州。
就這樣,李眠兒帶著三人一鷹暫居在了光州府下轄縣一間不大不小的客棧,只為了照顧一頭受傷的成年隼鷹。
雖然面上不是真面目,但李眠兒怕沾上不必要的麻煩,平時幾乎不怎麼出門,這就辛苦了跑腿的蒼鷹,不僅要給安排大家的飯食和日常用水,還得給他的鷹準備吃食用度以及藥草。
兩三日過後,本已沒什麼知覺的蒼鷹明顯好轉起來,見此,李眠兒不由心情大好,感覺自己留下來真是留得值、留得對。
於是她再接再厲,一連又精心照顧蒼鷹四五日,直到他的傷口徹底癒合,但要他飛起來近期怕是不大可能了,現在,便是站起身子,他都困難,不過受幾下顛是沒問題了。
所以,他們比原先預估的要提前兩天離開客棧,重新上路。
這一日,據蒼鷹接到的信說,周昱昭已經到了襄州南邊的臨州隨州,不日便到襄州,而王錫蘭他們一行也在距襄州不遠的郢州。
為了儘早趕到,李眠兒讓蒼鷹適當加快車程,她們只一車一馬,行動起來原是要比大批軍馬來得快,周昱昭他們用了七八日的時間到的隨州,她們則四五日便該趕到才是。
蒼鷹也想越早將李眠兒送到主子身邊越好,免得他護得心驚膽戰,生怕中途出什麼漏子,就憑主上對她的用心,倘若有個意外,他還真是兜不住!
一天的時間,他們已到達鄂州,又過了三日,他們即到達隨州六百里外的均州境內。
這一日,晴好的天裡突然風雨大作,李眠兒一行不得不找間臨近的客棧歇歇腳,待風雨停了再繼續趕路。
因為雨勢來得及,客棧裡已有不少人寄入,問詢之下,店家回覆所有的房間都已滿客。
這一來,他們便只能暫歇在樓下的大酒堂內,堂內擠得滿滿的,蒼鷹和店主商量了許久,才討來一張單桌。
李眠兒懷抱著已恢復威武模樣的蒼鷹,跟在蒼鷹後面,穿過大堂,後面則跟了兩個車伕。
當然,她懷裡的蒼鷹被她拿布塊遮蓋住了,若不然,以他的尖嘴利爪,定會引來別人恐慌的。
一行四人坐到堂角的桌前,雖離午飯時間還早,不過既然來了客棧,皆認為還是順便把午飯提前用了吧,一會兒待雨停了,就可以直接出發,多走一段路再歇下用飯。
於是,蒼鷹點了幾道小菜,又點了幾樣糕點,好帶在車裡,給李眠兒當零嘴。
用飯時,外面的雨勢漸漸減小,看樣子,飯了,他們便能繼續趕路了。
隨著雨勢的減小,不少臨時進來躲雨的客官頭頂著能遮雨的物件陸陸續續跑出客棧,餘下的基本上不是圍在桌上喝茶、飲酒就是和李眠兒他們一樣提前用了午飯,然後好趕路的客人。
李眠兒懷抱著蒼鷹,吃完飯後,放下碗筷,伸手揭開布塊,探看蒼鷹的情況,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