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蘭臉上的神色並不因為白鷹的善解人意而表現有丁點緩和,依舊凝神蹙眉,就著白鷹側過來的一隻爪子,他把信綁在那條鷹腿,然後出手輕輕拍了拍鷹背,開啟窗戶,放白鷹飛出了窗子。
王錫蘭負手而立,舉目望向窗外,直到碧空中那白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再至看不見,他才關上窗子,就近坐在一張高椅上。
“金川,最近,那邊的李家九妹過得如何?”
聽了這話,金川從另一張高椅上躍到王錫蘭身旁的紅木鑲雲石高几之上。
“金川,你說,表弟他是不是在南邊待久了,想通了,改變心意了?”王錫蘭湊近了金川頭上的那張猴臉,接著唸叨,“臨走前吧,他還專門關照我,要我給他做信差,還不准我延誤半刻!可他這都走了大半年了,竟是一封信也沒捎給人家!然他又沒作其他表示,弄得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了,下一步又該怎麼做了?那楚王楚王也是……哎,果然丈夫心哪,愛橫行!”
金川端坐著,只一張猴臉皺成一堆褶子;忽聽聞院子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忙直起身子,瞅向門外。
王錫蘭聞聲,抬腳迎了出去,卻是王溥領著大兒子,也即王錫蘭的父親王鑄走進院子來。
“蘭兒,將才見只白鷹飛進又飛出的,是不是昭兒那邊來訊息了?”王鑄見著自己的嫡長子,迎頭便悄聲詢問。
引祖父與父親進了裡屋,王錫蘭亦用相同的音量,悄聲回王鑄道:“祖父,父親!剛才那隻白鷹確是表弟差來的!表弟來信,說他自己倒是平安無事,只是那彭旭升一意低估南秋的兵力和秋尼爾嘉的領兵能力,這才著了南秋的幾次道;表弟還懷疑彭旭升手下的那個軍師大人湯宗亮,是有意任彭旭升連吃敗仗,不知他意欲何為,遂爾要我繼續打探他的底細!”
“上次你不是打探過了?”王鑄扶王溥坐好,聽聞兒子的話,疑惑道。
“打探倒是打探過!只是卻有三年的空白期,始終查不出他到底身居何處!”
“哦?”王鑄和王溥二人相視一眼。
“就是他到彭旭升府上之前的三年裡,我派人查了多次,就是無法得知他那三年的真實行蹤!”
“那定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腳,才抹得這般乾淨!”王溥插了一句。
“表弟也是這個意思,所以徹底摸清湯宗亮的底細變得猶為關鍵!”王錫蘭握起拳手,暗自咬了咬牙。
“那他有沒有提到,大概戰事什麼時候能結束?大梁的勝算又有多大?”王鑄問完自己的話,又覺得這問題問得有些急切,估計也得不到確準的答案,便改口又問,“昭兒,有沒有提到大梁兵力的損失情況?”
“不到一年,表弟他已經收服了不少肯忠於他的將士,卻因姓彭的總好一意孤行,屢敗還屢不服,執意欲挽回顏面地屢次挑戰,表弟年紀輕,又拗不過那姓彭的,只好每次不去打頭陣,要那姓彭的另選將領,他只帶領自己部下的兵,明面上依著命令,暗裡卻是迂迴作戰,儲存兵力,以留著後來打翻身仗!”
“唉,儘管如此,可大梁號稱天朝上國,卻久久收拾不了一個南秋,無論是皇帝,還是一眾官僚,都以為面子上實在過不去,如今連百姓都對此議論紛紛!”王溥聽完王錫蘭的話,嘆道。
第八十四回 去久卻無蕭郎詩
更新時間2012…12…23 23:06:16 字數:3184
“你回給昭兒的信上寫了些什麼?”王鑄把視線從父親的臉上移開,轉向自己的兒子。
“提了三件事,一件是梅笑寒果如表弟當初猜測的那樣另有身份;第二件是那個玉扳指尋著出處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個扳指應是出自幾個皇子中的某一人,且那個人很可能就是開寶寺案的帶頭駝衣蒙面人;第三件就是姑父母一切安好,要他放心!”
第四件麼,便是有關李青煙的,不過這個自然不能當著祖父和父親的面說出來,因而王錫蘭很淡定很從容地只把前三件事向二位長輩一一作了一番表述。
“嗯,最近你還是把別的事先放放,再過幾天就要入正月了,畢竟你要娶的可是堂堂一國公主,縱心裡有多不樂意,可也不能有絲毫的紕漏!”
“是,父親!”王錫蘭點頭稱是。
“蘭兒!”
聽聞王溥召喚,王錫蘭忙低首快步走到王溥身前:“祖父,蘭兒在!”
“雖然這會你同紫熙公主還沒有正式成親,便是成了親之後,你也須記住,要與陳王保持距離!”
“這個蘭兒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