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蓋棺定論之前,誰也摸不清最終花將落向誰家!”王溥說完這句,拄著杖站起身。
王錫蘭搶步扶起他老人家,一步一步送出園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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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一讓!讓我過去一下!”
一大早,疏影就準備著到府門外瞧熱鬧去,沒想還是出來晚了。國公府門口連著太傅府門口全都站滿了人,疏影俯下首彎下腰,從人縫中左鑽右擠,好容易才離馬路邊近了些。不過面前還是站了好幾排人,她身量又小,使勁踮起腳尖也沒法將路央的情景看個真切。
不一會兒,太傅府那邊響起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
“哎呀,新郎官要出門迎親去了!”杵在人群中,卻什麼也看不見,疏影猴急,“這回頭,可怎麼講給小姐聽啊?”
疏影一想不行,於是重又貓著腰,也不顧髮髻被碰得歪歪斜斜,只看見縫隙就朝裡鑽,半晌過後,她直起身子,發現自己身前隻立了一排看熱鬧的人,著實喜不自禁。
“哎咦——還請再讓我一讓——”疏影縮著肩膀見縫插針,死活非要擠到最前排去。
這一處站著的,多是國公府的男家丁,幾人忽聽得身後傳來一句嬌滴滴的女兒家聲音,鼻間又有清香拂過,而胳膊肘邊適時地擠出一顆梳著姑娘髮髻的腦袋,不由皆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紛紛往兩邊挪了一挪。
疏影一時不察,沒想他們會突然給她騰出空當來,一個收力不住,身體依著慣性朝前衝了一步,還好她剛才只使了小力,這才沒有摔個狗啃泥。
騎在高頭大馬背上的王錫蘭,斜眼瞥見人群中忽然衝出個小丫環,還差些摔在他的馬前,不由朝著那丫頭多看了兩眼。
待疏影拍了拍衣裳,理了理髮髻,將頭抬起來時,恰遇到王錫蘭睨過來的目光。
王錫蘭一襲大紅禮衫,額上覆冠,整個人清俊明朗,疏影直一時都看呆了去。
與此同時,王錫蘭很快也認出了疏影,一排男丁叢中,立著這麼一個標緻俏丫環,頗有些扎眼。
看到疏影正痴愣愣地望著自己,王錫蘭不由嘴角一勾,眼鋒將她的小身板從上到下迅速一掃,然後抿嘴一聲輕笑,騎著馬,和著鑼鼓聲瀟灑而去。
疏影沒有錯過王錫蘭那個放肆的眼神和戲謔的輕笑,她鼓著嘴,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胸前確是一馬平川,不禁對著前頭新郎官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又吐了吐舌頭:“什麼嘛!娶你的公主去吧!”然後便把注意力集向那長長的迎親隊伍了。
相比溫國公府的六少爺李青榕迎娶宰相張家小姐,王家公子這個迎親仗勢又要隆重得多了,直把疏影看得是眼花繚亂,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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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官間民間都有傳聞南邊戰事不利,但這個正月整整一月裡,京都都洋溢著熱鬧和喜慶的氣氛,因為當今的聖上於這正月裡一連下嫁了兩位公主,皇家的喜事,自然也是大梁的喜事。
“小姐,這個月你還會入宮麼?”疏影捧著暖手爐,歪著腦袋看李眠兒做針繡。
“不曉得!正月裡皇上一直忙,這進了二月想來仍有不少事,也許還會抽不開身吧!”
“這樣的話,小姐你就能多歇歇,也無需緊張了!”
“嗯!”
“哎,哎,小姐,你這針的力道下得不勻稱,針腳容易顯得不齊整!”
“嗯!”李眠兒拔出針和線,重新下針,“上次交待你的事,你做了沒?”
“小姐要我做的事,我哪裡敢不做!”疏影把小杌子搬近了,緊挨著李眠兒的肩膀,悄聲道:“前日,我隨娘出去買繡線的時候,在繡館裡頭,聽兩位富貴樣的婦道人閒話,說是楚王不日就要迎娶兩位側妃了!”
聞言,李眠兒手下一頓,“還有呢?”
“我還聽說我們的楚王挺得人心的,大家都說他性情溫和,為人謙遜!”
弄半天,她腦袋中的大事就是有關楚王的事了!李眠兒無奈:“楚王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楚王了?”
“沒,沒有……小姐,我的意思是楚王是咱們百姓大傢伙的楚王!”
“我讓你打聽什麼事去了?”
“小姐,你讓我打聽京都裡的大事啊!楚王的事還不夠大麼?”
李眠兒拿手背揉揉眉心:“除了楚王的事,你還聽到什麼了?”
“嗯……聽說了好多,只是,小姐,你想聽哪些事呢?”
“南邊的戰事!”
“哦?小姐想聽這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