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竟然還留著你這些丫頭?也不怕養虎為患?”周昱昭說這話時。面上閃過一抹冷笑。
“可不是?哎,若不是形勢所逼,我還真得謝謝這個親事!你還別說,紫熙賢良淑德,又大方溫柔,當真算是一等一的好妻子!”王錫蘭點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她那哥哥卻是有些品性不良,整日介吊兒郎當的!”
“呵,我看你才是整日介吊兒郎當的!陳王那邊。你別異想天開得放鬆警惕了!想當初,梅笑寒不就是披著一副風流才子的外皮,把你給涮了?”周昱昭冷哼一聲。“我總以為,陳王他是不會在這場風雲中束手待斃的!”
“是!是!是!我不正依著你的意思,都給部署下去了麼!怎麼又擺出一張臭臉來!”王錫蘭暗翻兩下白眼,嘴角一撇,然後端起書案上的酒壺。自斟一杯小酒,啜飲下肚,舔舔唇,咂巴咂巴嘴,眼睛微閉,一臉的回味。“呀——這酒釀得真是又香又醇!”
躺在榻上的周昱昭聽聞動靜,勾頭看了看,見王錫蘭又給他自己斟了一杯正要往嘴邊送。不由胳膊往榻墊上一撐,坐將起來,一隻手迅速地從腰間抽出軟鞭,兜手甩出,嗖地一下。將王錫蘭手中的酒劫至自己手中,觸手就仰脖一飲而盡。從頭至尾杯中的酒一滴未灑,全入了他的腹。
“呵!是誰說來,飲酒好誤事的?”王錫蘭懶懶地重又取出一隻杯盞,斟滿,再將酒壺遠遠地擲給周昱昭,“怎麼今日自己倒主動討酒喝了?”
周昱昭接過酒壺,給自己的杯裡續滿:“心裡不爽利!”話音一落,又飲了個乾淨。
“從來都是你叫人家心裡不爽利,誰有這本事能給你不爽利受阿!是誰啊?我可得拜拜他!”
王錫蘭端著杯盞走近過來,嘴裡咕咕噥噥的,周昱昭卻是連一個字也沒聽進耳朵裡。
周昱昭連飲三杯,覺得不曾過癮,於是索性甩手扔了酒杯,拎起酒壺,懸空往下傾倒,然後仰脖就著壺嘴,大口大口地狂飲,不一會兒功夫,便一滴未露地將壺裡剩下的酒悉數飲盡。
王錫蘭在一旁直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方長嘆道:“我今兒才發現,原來你頹廢起來的樣子遠比平日正兒八經的模樣俊氣多了!只可惜……姑娘們這會子都不在!白白浪費了一副好景緻!”
聞言,周昱昭順手將手中的空壺朝他砸來:“這酒都不烈,喝著什麼感覺沒有!還有沒有其他酒了?”
王錫蘭心知周昱昭是真鬱悶了,他這是要借酒澆愁呢!
可澆得什麼愁呢?
憑他多年來對周昱昭的瞭解,再瞧瞧周昱昭的這副光景,便知無需再多盤問了,必是因為某人的緣故。
王錫蘭先將手中的杯子、酒壺放回書案上,然後回過身一邊走,一邊對周昱昭說道:“烈酒,有當然是有,只是現下不方便拿出來敬你!一會兒你還得去面見祖父,萬一喝得醉醺醺的,祖父是捨不得罵你,最後還不都得算在我的頭上啊!”
“我平日不喝酒,不代表我不能喝!你快速速去拿酒來!”
“為了個姑娘家,竟是連自己的原則都摒棄了?”
“喝點酒算破了什麼原則,我又不會任自己喝醉過去!”
“就你現在的樣子,難保你不會喝到醉!”
“你到底是去還是不去?”說著,周昱昭伸手就抽出腰間圈著的鞭子。
“呵!你今日當真是中邪了!姑姑給你制的這副鞭子,是要你來對付自家兄弟的麼?”
“昭兒,你這是作甚?”二人正爭執著,王溥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門口。
周昱昭聞聲驀地一驚,暗道:這酒果然不是好東西,門外什麼時候多了個人,自己竟然都沒有注意到!
“昭兒給外祖父請安!”周昱昭收回軟鞭,起身衝王溥恭謹一禮。
“祖父您怎麼親自來了?表弟原本這就準備過去您那呢!”王錫蘭迎上前去,扶過王溥,進裡屋來。
“幸虧我這早些過來,要不等你二人折騰完,不知道都什麼時候了!”王溥見最疼愛的兩個孫兒又聚一塊兒了,眉宇間掩飾不住滿滿的笑意。
“祖父,我這正同表弟隨意切磋切磋呢!多久沒較量。怪心癢的!”
“昭兒,喝酒了?你一向是不喝酒的!”王溥只一眼就看出周昱昭的異樣。
“哦,剛見表哥一個人自斟自飲,瞧著怪愜意,就跟著少喝了兩口!”周昱昭忙扯謊一句帶過。
“你師傅交待你去南邊辦的事都辦妥了?”王溥仔細將周昱昭從上到下看了又看,看完後才挑了張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