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這裡距周昱昭與拓拔意對峙的土山頭僅離有十幾里路,那座土山沒有正兒八經的名頭,附近也沒有什麼百姓居住,經往的人只稱其山為“土山”,位於瀋水的最下游端,此時,李眠兒一邊狀似悠閒地沿著河岸朝下游走去,一邊則是小心注意著自己的身周。
瀋水的中上游段處在瀋州城內的,兼且眼下又是冰凍天氣,一整支流都結了層厚厚的冰,所以不管是瀋州一方,還是拓拔意一方,皆沒有對這片河域採取什麼防護措施,否則若在春夏之時,瀋州守軍隨意在河中施點伎倆,都夠拓拔意吃一胡的,當然那樣的情勢下,拓拔意也不會愚蠢地一任這段河域由人隨意出入。
李眠兒一襲雪狐白皮風,頭戴白色棉帽,面上亦是白色面罩,行走間頗為惹人注目。只因這會兒時辰尚早,加之此地近來有戰亂,來往的閒人更少,連原先常盤於此的地痞盜匪都不願在這是非之地多做流連。
若不然,就以她這身段和風華,又獨自行進,只怕早已引來各路棘手的事了。
不過好在有金川在,金川的本事李眠兒還是相當信服的。特別是經南秋一戰後,他一猴於瞬間解決掉暗伏在城堡道途中的南秋八員大將,彼時彼景,李眠兒親眼所見,想不信也不行。所以有他在的話,不出意外,自己的安全還是很有保障的。
這個時辰,空氣中還飄浮著餘霜,因此。不多會兒功夫,眉毛及眼睫就沾得溼露露,周邊的一切也都白霜霜的。
李眠兒每往前走一段路,便會讓金川把自己提到一株高大的雪松頂上去,以便觀察前方路段的情形。
很快,土山就進入了她的視線,而土山附近周圍密密圍著的北寒營寨也隨之躍入眼中,李眠兒悄然同金川騰下樹頂,看來剩下的路不宜再作此舉了,得走一步看著一步。步步小心。
剛躍下樹頂。李眠兒抬頭瞧瞧這棵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的巨大雪松,忽然意識到自己將才竟是在其上騰起又躍下,且還絲毫沒覺出懼意,她不由默默地在心裡給自己拱了拱拳頭:俠女,貨真價實!
一分心間,見金川一蹦三尺高地往前方躥去,李眠兒慌忙喚住他:“川——。你停下!”
雖聲音不大,不過前頭的金川卻是聞聲即止,回頭摳著鼻孔看向李眠兒。
李眠兒小跑至前,拉起金川另一隻爪子,一邊走一邊小聲叮囑:“你該不會忘了你今日行程的任務罷!前頭不遠處就到土山頭了,無需再走多遠,就可能碰到北寒計程車兵,你可不能大意露了餡阿。若是你給壞了事,就算我不拿你如何。你也別想活得好看!”
金川繼續摳他的鼻子,只是腳下頓時老實多了!
“還有,一會兒,如果沒有得到我的眼色,你萬不要胡來,只管老實待著,做一隻傻猴子!”李眠兒說著時,眼睛已經從金川身上移開,轉向遠前方,“還有,儘管咱們的計劃看似周全,可難保事情有變,記住,即便有意外,你還得看我的眼色行事,咱們見機行事!”
李眠兒說完這句,沒有低頭檢視金川的反應,因為前頭有更重要的動靜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王爺探來的訊息沒錯!”李眠兒將握著金川毛爪的手鬆開,然後拿掉手套,將面罩兩頭掛在耳側的繫繩鬆動鬆動,這面罩是周昱昭特意命人給她度身定做的,耳側系強極是牢靠,“拓拔意的帳篷果然就是搭在這個方向!”
幾十丈開外的土山腳下,一連挨著幾座大小不一的軍帳,李眠兒直勾勾盯著其中最大的一座帳篷,如是想。
她重新戴起手套,攙起金川,繼續前行,卻是腳步有所放緩!
忽然頭頂上傳來極短促地窸窣聲,緊張著就是一聲厲喝“來者何人!”,剎那間眼前黑影驟閃。
勁裝蒙面打扮的兩個黑衣漢子擋在了李眠兒和金川身前,二人眼神犀利冷冽。
李眠兒見此,若說驚也驚,若說不驚也不驚,驚乃是因方才只顧盯著前頭的那頂大帳篷,被這突然出現的二人唬了一跳;不驚乃是因為此處距北寒軍營不足百丈,有些許伏兵實為意料之中事兒。
當下,李眠兒手上用力捏捏金川的爪子,示意他不得輕舉妄動,同時,她狀似驚惶地退後一步,胡亂地擺手:“兩位好漢,我這是走錯路了,抱歉叨擾到二位好漢,即刻我這就原路返回去!”
說著,李眠兒拉起金川,就往回跑。
“站住!”只聽其中一人高聲喝道,另一個蒙面黑衣漢子已是“嗖”地一個前空翻,再次落到李眠兒的身前。
“這位姑娘,你無緣無故地來,還想無緣無故地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