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連買香也這麼摳門。”
“那是啥時候的事?”
“昨天。”
於是正祥回去覆命。
“覃夫人……”
裴元皓聽了正祥的稟告,斂起眉頭,“覃夫人是大欹國有名的富商,按理說她買多少麝蘭香都不足為奇。偏偏咋日買香的是她家,這就奇了。覃夫人跟邰宸有什麼關係呢?”
他百思輾轉,始終不能將覃夫人跟邰宸串在一起。還在尋思著,又有屬下前來稟報。
“大人,小的剛才在皇城附近發現楊劼,樣子詭秘,小的跟蹤過去,發現他進了那家茶館。”
“又是一柱奇事。上次楊劼是隨靜心師太進去的,這次難道又去見她不成?”
裴元皓自言自語道,緩緩仰起頭,深冬迷濛的日光透出雲端,迷得他睜不開眼。他用手指按了按太陽穴,昨夜的醉意猶在,那裡還有點痛。
“三公主纏住楊劼不放,估計靜心師太又想出來阻攔。大人,那是靜心師太的家事,咱就不管了。小的先查查覃夫人再說。”正祥看裴元皓精臉倦意,勸道。
“我們不能漏下任何蛛絲馬跡。走,一起去瞧瞧,楊劼究竟想幹什麼。”
他們喬裝一路驅車到了大街,選了茶館斜對面的角落,透過簾子暗中觀察對面的動靜。等了半碗茶工夫,正望見楊劼怒氣衝衝從裡面出來。
“這小子,吃了什麼藥了?”正祥笑道。
楊劼順著人流往前走,等候訊息的袁黛兒微笑著迎向他。楊劼神色極冷摸的,陰鬱的目光盯住袁黛兒。袁黛兒心中也慌了起來,拉住他,“楊劼,母妃對你說了什麼?”
“你去問她!”楊劼甩手,繼續往前走。
“楊劼,等我!”袁黛兒叫他,一路追隨而去。
馬車裡的兩個人面露疑惑之色,眼光繼續注視茶館的動靜。不久,靜心師太出來了。
面朝楊劼離去的方向,她在街上站定。一張暗青緞子將她兜頭而裹,裴元皓月看得到半張端麗的側面,即使這樣,那哀傷的眼睛讓裴元皓一陣心悸。恰恰這時颳起一陣風,吹開師太青緞子的兩邊,這回裴元皓徹底看清了。
幾道長長的淚痕凝在她的臉上。
看著靜心師太難掩惆悵的背影,裴元皓沉默良久,才沉聲開口。
“正祥,事隋越來越複雜了。”
第5卷 【又之卷 銀箋別夢當時句】 情愫
伍子練了半天功夫,渾身冒汗。他赤膊在房外洗臉,陽光下,那健壯的箭肉一節節的。
小娟過來殷勤地招呼道:“伍子哥,喝水。”又掏出一個剛洗乾淨的大果子,笑吟吟地說:“伍子哥,嚐嚐這個,很甜。”
嚐了幾口,伍子換上乾淨衣袍,邊咀嚼邊出門。小娟在後面問:“伍子哥,去哪兒?”
“找楊劼。大半個月不見,不知道他們怎樣?”
“伍子哥,你答應今天帶我逛街去的。”小娟委屈道。
伍子一愕,方拉拉小娟後面的髮辮,“難得出太陽,我出去一趟。明天咱們逛街去。”
小娟嘟起嘴,“你老是敷衍我 ”佯裝生氣走了。
笑了笑,伍子邁著輕快的步子往館外走,師父養的大黃狗搖晃著尾巴一路跟隨,伍子縱聲笑著引逗它,步履如飛,連大黃狗也跟不上他。
方到大門口,迎面遠遠走來楊劼。他走得匆忙,臉色黯淡,衣袂和長髮全在身後締亂飛揚。
瞧著楊劼陰鬱的表情,伍子一時迷離恍惚。楊劼近到面前,喘著粗氣,說:“我要見阿梨,你幫我”
“你們不是……”伍子不明自。
“我們吵了,我現在就要見她 ”
楊劼話音剛落,扯住一頭黴水的伍子就跑。
邰府油黑漆金的大門外,鎧甲束月的侍衛戒備森嚴。高大而枝條紛繁的椿樹上,零星綴著些煙花燃後的紅紙屑,依稀還有硫黃味在空氣中瀰漫。一切告訴外人,昨天這裡曾經有過一場豪華盛宴。
楊劼心下按奈不住的憎惡,眉目間自然挑起那道戾氣,咬牙切齒地暗罵:“裴元皓!”邊不顧一切想往大門闖,身邊的伍子一把抓住他。
“別做傻事你這樣過去,不光見不到阿梨,被裴元皓看見,反而於我們不利。你暫且去旅舍等,我進去找阿梨。”
“告訴她,上次是我的錯,我不該說傷人的話。”楊劼軟了聲音。
伍子笑了,拍拍楊劼的肩膀,獨自一人過去。接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