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刀,立地成佛吧!”林龍對著金天宇比了一個“十字架”的手勢,嗓音很大,義正言辭的模樣跟他粗獷的外表,實在差距不小。
好男人。
裴煜澤聞言,淡淡一笑,沒辯解,也沒肯定。過去,他曾經給明晚很多好,可是她覺得他很壞。而現在,他給明晚的,是她看到的善,卻是他心中的惡。
他稀罕當什麼好男人嗎?!
別人所說的規則,他根本不感興趣。
韓冬在一旁,許久都沒插話。漸漸的,金天宇也發現了韓冬的異常沉默,掃了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冬子,最近是不是看上哪個女人了?每回感情有問題,你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三人的注意力,很快放到韓冬身上來。
韓冬笑了笑,不以為然地說,“前陣子房價又漲了,幾處房產賣了好價錢,今天這桌我請客。”
裴煜澤盯著杯中的酒水,唇角微揚起,卻沒有附和一句。
“我就說嘛,韓家的鈔票是最好賺的,早年的那幾塊地皮,就夠你們數錢數到手抽筋了。”金天宇笑道,話鋒一轉:“今晚可要讓酒保再開兩瓶好酒,不能這麼放過冬子。”
“小道訊息說,你媽給你看中了一戶人家,也是投資房地產的,可謂是門當戶對啊。”林龍很是激動,撞了撞韓冬的胸口,擠眉弄眼地問。“怎麼樣?”
韓冬笑道,故作不懂。“什麼怎麼樣?”
“當然是你的女人了,美不美,醜不醜,聰明還是笨,天真還是作,有沒有可能成為我的弟妹啊,快老實交代。”林龍產生了極大興趣,躍躍欲試。
“我現在沒想要找女人。”韓冬老實回答。
裴煜澤眼波一閃,倒酒的動作放慢三分,韓冬的一字一句,全都像是酒水一樣,灌入他的耳朵,駐紮在他的心裡。
“冬子,說實話,你該不會不喜歡女人,喜歡的是男人吧?”金天宇雙手護胸,佯裝滿心後怕:“雖然我們說過好基友,一輩子,可我不打算中途改變自己的性向。”
眾人聞到此處,紛紛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他們的感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培養出來的,更不是酒肉朋友這麼簡單。
酒喝的差不多了,裴煜澤的手機在桌上響起來,正是明晚的來電,不等他伸出手去,林龍卻早已按耐不住,大吼一聲。
“裴少,你老婆喊你回家吃飯!”
金天宇吃吃笑著,拿下黑框眼鏡,都笑出眼淚來。
他們玩的真是太瘋了。
裴煜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們才壓下笑聲,伸長了耳朵聽他說話。
“你在哪兒?這麼吵?”明晚柔聲詢問。
“跟大龍他們在一塊兒,局快散了。”裴煜澤沉聲說。
“你喝了酒?”明晚聽得出他的嗓音有些低啞,卻又比往日多了幾分磁性,更加好聽。
“喝了一點。”裴煜澤笑了笑,依靠在門背後,黑眸發亮。
“我剛跟客戶見了面,來接你吧。”
“好,我等你。”
兩人一起掛了電話。
“裴少真有手段,能把女人馴的服服帖帖,叫她往東,不敢往西!”林龍開始口不擇言。“我看人還是有點準頭的,我老婆看起來冷冰冰的,實際上可溫柔了。明晚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骨子裡很倔吧?”
裴煜澤直接說:“回去陪老婆孩子去吧,我再坐會兒。”
金天宇也很快告別,偌大的包廂裡,只剩下裴煜澤和韓冬兩人。
“不喝酒了?”裴煜澤盯著韓冬看了一會兒,搖了搖威士忌酒瓶:“還剩半瓶,我們把它幹了?”
“不了,存著吧,下回再喝。”韓冬婉拒。
裴煜澤似乎覺得掃興,把酒瓶放回原處,朝著沙發上一坐,側過臉說。“別把話都壓在心裡。”
“他們不知道你這兩年在美國的原因,阿澤,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我為了我們的交情,不願攔著你,但現在,我改變主意,想在最後勸勸你。”韓冬神色緊繃,清秀的面孔上浮現一抹難得的緊張不安,猛地站起身來。
“勸我?何時談情說愛,也需要有人勸服?”裴煜澤像是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不屑之極,冷哼一聲。
“阿澤,明晚只是個女人,不是你商場上的對手,你犯不著不擇手段地對付她。”韓冬咬咬牙,把心一橫,說出心裡話。
“你說說看,我哪裡是在對付她?”裴煜澤面不改色,泰然處之,唯獨黑眸之中卻閃過一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