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喜貴驚慌大叫道,“宋輕雲,你莫要胡說八道,我家長柱可是你商鋪裡的二掌櫃,他怎麼可能去幹這種事?”
“呦,大爺,虧你還記得你兒子是我店裡的掌櫃,你帶人搶我家財物的時候咋就不記得呢?”
“我,我也是為你好,為了豆寶好,就算我不去拿,別人照樣惦記,大家都是同村的,你不能便宜了別人。”
宋輕雲摳摳耳朵,難以置信的瞪著劉喜貴。
“我沒看出來,你腦子裡還有這樣一套歪理邪說,為我好就把我家偷的一乾二淨?你給我解釋解釋,你的好心為啥跟別人不一樣?”
“輕雲,做人可得講良心,你不在村裡的半年,我可是既照顧你的工坊又照顧城裡的商鋪,一天天起早貪黑的,我對得起你,也對得起我的良心。”劉喜貴突然情緒激昂起來,有些話說得太順嘴,連他自己都相信了。
頓時他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義正言辭。
“因為程玉春的事,我是跑斷了腿,磨破了嘴,到處託人打聽他的事,他兒子程俊跑的無影無蹤,工坊裡的肉都化成一灘水沒有人經管,要不是我發動大夥拿回去煮成肉湯喝掉,你又要積下多少業障,浪費糧食死了可是要下舂臼地獄的。”
鄉民們大開眼界,之前對拿了輕雲家裡財物還抱有愧疚之心,聽他一說完,頓時認為自己是在救贖宋輕雲,馬上就變了副嘴臉,有人趾高氣昂的仰起頭。
宋輕雲氣得直抓狂,“大爺,你的意思是我錯怪了你?不經別人允許去拿就是盜竊,偷雞摸狗,搶劫錢財,放火之人,死後都將打入火山地獄,被趕入火山之中活燒而不死。”
活燒而不死?媽呀,聽上去好嚇人,頓時鄉民們一個個就不好了,那幾個昂頭的也趕緊垂下腦袋,驚恐四處瞟著。
“大膽劉喜貴,你犯錯在先還敢狡辯,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說實話。”
徐縣令一揮手,立刻有衙役上來把他摁在地上,二話不說就是幾板子,打的劉喜貴鬼哭狼嚎,嘴裡喊冤。
“從實招來,誰給你的聖旨?不然就砍掉你一隻胳膊,然後就是一條腿,打到你服氣為止。”
徐縣令被他氣的失了理智,將他打的半死不活才喝止住。
劉喜貴滿臉都是血,哀求到,“真的是聖旨,王爺你開啟看看就知道,是皇上親筆寫的,皇上說宋輕雲死在邊關,叫我幫她照顧好家……”
這下宋輕雲明白慕青岙為啥連看都不看,直接判定是假聖旨。
皇上給他一個老農頒聖旨,他是不是話本看多了,得了失心瘋?
“給你這道聖旨的人,長什麼模樣?現在又在何處?”半天沒吭聲的慕青岙,並沒有因為劉喜貴的胡攪蠻纏而生氣,相反倒是雲淡風輕,令人琢磨不透。
“這個,他不讓我說。”
劉喜貴是徹底沒救了,宋輕雲懷疑他是不是被人控制才變的如此奇怪。
突然間,虎娃衝進祠堂大聲呼救,“快去救救我娘,我爹要把她給推井裡。”
聞言,素衣已經飛身過去,提著劍直奔後院,宋輕雲和慕青岙也起身去看個究竟。
此時古井邊緣,只有小花一個人啼哭不止,壓在井口的巨石被人撬開一條縫,小花看到有人來,就趴在井口喊娘。
慌亂中沒有人注意到躲在門後的劉長柱,他跟一條泥鰍似的,貓腰從後門擠了出去。
祠堂裡鄉民被困在這裡有兩個多時辰,眼瞅著夕陽西下,天邊淬上一層金黃光芒,人群裡的小孩子喊著餓,被看守的衙役不斷大聲呵斥,甚至有人動手打了那孩子一耳光。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劉喜貴傻了,不代表其他村民也都傻了,鬧到現在這個地步,誰的心裡都有一杆秤。
那些之前受過輕雲恩惠的,聚在一起商量。
瘸腿張和他老婆孟氏也在,他倆卑微的如路邊的草芥,若不是輕雲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他家,恐怕現在兩人真要帶著孩子去乞討。
那天晚上,他們也去輕雲家了。
瘸腿張一直給輕雲趕馬車,他對馬廄裡那匹身體瘦弱的老馬有很深的感情,儘管瘸了一條腿,他還是搶在別人頭前,把馬車趕回自己家。
除此之外,兩口子什麼也沒做,甚至都不敢開口反駁劉喜貴。
今日看到宋輕雲毫髮無傷回來,兩人很高興,同時又覺的沒有臉面見她,若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會奮不顧身保住她的財產,絕不會做他們的幫兇。
“現在大夥也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