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接過男子遞來的東西看看,站在她身後的輕雲也看的一清二楚,那塊玉佩,當初被她一千兩銀子當掉,象徵靖王爺慕青岙身份的玉佩。
“夫人?”素衣回頭看她,臉上寫滿擔憂。
說實在的,她現在心裡很慌,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抬頭髮現對方十幾只心懷叵測的眼睛盯著自己,又容不得她有半點怯意。
“素衣,既然是王爺的口諭,你當然要照顧好汪小姐。這可真是太好了,沒想到在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能見到國色天香的汪小姐,我得好好跟她敘敘舊,你說是不是?”
素衣晦暗的眼神裡閃動著一抹亮光,這幾天輕雲表現的太過於低調,以至於她都忘了,她是劉家村一枚打不死,捶不爛,響噹噹的銅豌豆。
素衣展顏一笑,收起靖王爺的玉佩,對那幾人抱拳說道,“請幾位回去稟告汪大人,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照顧好汪小姐,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客棧二樓。
“汪小姐,我是劉家村的宋輕雲,請問你住在哪間屋子?”輕雲悠揚的聲音在走廊裡迴盪,很快靠右邊第三間房門應聲而開,身著白色繡蘭草緞面狐皮襖,頭戴金釵,面若銀盤,眼含秋水的妙齡女子,笑吟吟的走了出來。
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這臉皮還真的厚啊,輕雲想起自己白白燒掉的四間房,氣得心口直疼。
不過她也學奸了,對付狐狸精千萬要沉得住氣,這位汪小姐陰魂不散的追到邊塞,又能讓靖王爺用一頂軟轎送過來,自然不會像劉家村那般,要她幫著打回山西老家。
敵不動我不動,以不變應萬變,見汪書棋站在那裡笑的跟花似的,宋輕雲好整以暇的靠著走廊的欄杆,上下左右打量她,漸漸地汪書棋臉上的笑有點僵硬。
“姐姐,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姐姐,不知道姐姐來這裡做什麼?”
做什麼?跟你搶男人,你願意不願意?
“呵呵,我也是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汪小姐,我從來不相信緣分這種東西,可是你看我們倆本來就沒什麼交集,你是千金小姐,我是山野村婦,能在這裡見面,其實汪小姐比誰都清楚,咱們都是成年人,說話就別拐彎抹角的累死人。”
汪書棋的臉色變了又變,藏在袖子裡的手攥的指關節泛白,“姐姐還是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齒,天這麼冷,咱就別站在外面說話,進屋喝口熱茶吧。”說著汪書棋大方得體的側過身子,目光真誠的看著她。
“你的茶我就不喝了,汪小姐,既然咱們能這麼快見面,我想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見她前言不搭後語,汪書棋一時愣住,“姐姐要說什麼?”
“你可別裝糊塗啊,你燒了我家四間房,走時連個招呼都不打還拐走我的丫鬟,這麼做也太不道德,有失你千金小姐的身份啊。我這人沒啥毛病,就是好記仇,你趕緊把銀子補給我,興許我對你的印象能有所改觀。”
汪書棋氣得小臉煞白,每一次與宋輕雲過招都會被她氣得血脈逆流,亂了分寸。
“宋夫人,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並沒有燒你的房子,我不辭而別另有隱情,至於你說的丫鬟,我更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嗎,這麼說我還真有可能誤會你了,這樣吧,等靖王爺回來,咱們找時間跟他嘮叨嘮叨,請他做個評判,你要非說你有理我也不死氣白咧的追究,如果王爺說我有理,就請你賠償我銀子,不多不少,一百兩,還是看在舊情上,給你打了折扣。”
回到自己房間,輕雲才發覺自己的雙腿都在打顫。
能不害怕嗎?要知道那些護送汪書棋過來的男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她故意背對著他們,就是不敢看到他們能吃人的眼神。
媽的,她怎麼把好端端的日子給過成這幅德行?
“娘?”懷裡的豆寶在她衣服上蹭蹭,難過的看著她。
“豆寶,方才娘說話有些難聽,那都是被逼的,你要記住,誰給你不痛快,你一定要反擊回去,決不能留在第二天,明白了嗎?”
第一次她下了狠心要教豆寶生存之道,不然怎麼辦?靖王爺目前的處境也是自身難保,她總不能把豆寶的命運完全託付在自己不瞭解的人身上,凡事靠自己才是最靠譜的。
有汪書棋在,輕雲就更是足不出門,她在集市上買了些羊毛回來,穿不起狐皮大衣,咱總能穿得起羊毛衫不是?
她憑著記憶裡紡羊毛的程式,鼓搗了兩天,還真紡出羊毛線,讓素衣幫她削了四根兩頭尖的針,她窩在房間裡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