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聽到這話,略有些吃驚,小聲說道:“活菩薩見多了,活閻王還是頭一回見。” 趙德柱似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看了一眼圍擋後面的頭髮,說道:“萬一是個活人呢?還是算了吧……” “那要是個活人,那咱們見死不救,是不是有點不合適?”我問道。 趙德柱瞪大了眼,吃驚的問道:“大哥,你啥時候變這麼好心了啊?” “怎麼,在你眼裡我心腸不好?”我反問道。 “沒沒沒,那倒沒有……”趙德柱說道。 我思忖了片刻,說道:“還是去看看吧,你們隔遠一點,我不一定會出事,但你們隔近了可能會遭殃。” 趙德柱和老姚一聽這話,又是一陣狂奔,直至變成兩道模糊的身影,站在一個圍擋後面,靠近大樓的大門,這才停下了腳步。 見他們遠離了,我這才轉身向那個女人走去。 “有腳步聲……是來人了嗎?救救我!這裡,這裡不對勁……嗚嗚嗚……” 我湊得越近,那女人的哭聲越真實,很難想象躲在圍擋後面的是其它東西。 就在我即將要繞過圍擋,看到她真面目的時候,我忽然停下了腳步。 那女人焦急的詢問道:“你還在嗎?就算你不願幫忙,報個警行嗎?求求你,哪怕吭個聲,給一點回應……我好害怕……” 我緩緩地蹲下,圍擋後的女人變得越發焦急:“求你了,過來幫幫我好嗎?我、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我包裡還有二十多塊錢的現金!只要你願意幫我,這些全是你的……” 我想了想,問道:“那我幫你的方式可能會有點粗暴,你能接受嗎?” 那道沙啞淒厲的女聲再次響起:“啊!你終於說話了!這位先生,求你幫幫我……隨你怎麼粗暴都可以,只要你願意幫我……” 說到後面,她的話語裡隱約帶上了一絲誘惑和嫵媚。 “那你忍著點。”我一邊說,一邊將手電筒夾在了腋窩裡。 “啊?”對方有些吃驚。 我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延伸出圍擋的頭髮,隨後運足全身力氣,腰部發力,猛地往後一拖! 這是我深思熟慮後最好的辦法,扯頭髮雖然疼,但不至於受很嚴重的傷。如果從圍擋後面拖出來的是個人,那我也許能施以援手幫點什麼,如果不是個人,那我也可以趁機逃跑。 對方顯然也沒有預料到我會這麼做,猝不及防之下,發出一道淒厲的喊聲。 在我拔蘿蔔般用力的情況下,撲哧一聲,一大把長髮硬生生的被我拔了下來,連帶著一大塊腥臭泛黃的頭皮。 那頭皮明顯不是正常人的顏色,此刻正往下滴落著黃色的粘液。 我沉默了。 圍擋後面的‘女人’也沉默了。 半晌後,她帶著顫音說道:“好疼……疼得我都說不出話來了……先生,求你過來幫幫我吧,我的腳被卡住了……” 我丟掉手裡的頭髮,轉身就走。 “先生,別走啊!求求你了!只要你願意幫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求求你了!” 聽到這話,我選擇加快了腳步,甚至跑了起來。 ——啪唧! 我感覺地面好像震顫了一下。 下一刻,圍擋後面爬出了一隻‘蠕蟲’,它全身纏滿了白色的細線,一隻延伸到圍擋後面,似乎是從土裡鑽出來的。 它的前半身,吊著一個女人的上半身身體,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了。此刻,它的腹腔裡發出一陣淒厲的叫聲:“為什麼!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 隨後,那蠕蟲張開圓盤鋸齒般的大口,那女人的身體也就隨之挪到了蠕蟲的頭頂上。 我原本以為它要追過來,但跑了一會後,我慢慢地停下了腳步,隱約有點猜到這蠕蟲為什麼要偽裝成女人求救,來吸引別人了。 因為它爬的實在是太慢了,甚至還沒有我走路快。 而且口臭。 那口器裡邊全是倒刺,每一次張嘴,都噴出一股子濃稠的粘液,看著怪噁心的。我沉默了半晌,內心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慾望。 那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拿著鞭炮看見了牛屎或者糞坑,又像是撿到一根筆直的樹枝又遇到了田裡的菜花……沒有男人能抗拒這種慾望。 於是我抽出腰間的雷管,點燃了,往那蠕蟲的口器裡一丟,正中靶心,它甚至沒嚼就嚥了下去。 做完這些後,我拔腿就跑。趙德柱和老姚兩人看見我慌慌忙忙跑近了,也變得有幾分慌張,連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求救的是人嗎?發生什麼事了?”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震耳欲聾雷聲! 轟隆! 好似地震一般,腦瓜子嗡嗡作響,半天沒緩過神來。 趙德柱和老姚對視一眼,後者壓低聲音說道:“你老闆是個狠人啊,雷管說丟就丟,直接把人美女給炸的稀巴爛了……” 我用手電筒照向那一地殘骸,到處都是碎骨和粘稠的肉塊,說道:“你家美女這麼多肉啊?瞧,還是黃綠色的呢,夠有特色啊。” 老姚訕笑一聲,不說話了。 趙德柱像是想起什麼,臉色蒼白的說道:“員工守則裡邊不是有說不能大聲說話嗎?這……” “我也沒大聲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