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哈，我也知道。”我翻了個白眼。
沈玉霖說道：“王家宅邸有個密道，直通城外。你要是從密道走，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裡，事後其它人也只會覺得你死在了這裡。”
聞言，我眼睛一亮，追問道：“果真？那密道在哪？”
“你先答應我，給我一個痛快，我再告訴你。”
沈玉霖說完，嘆了口氣，自憐自怨的說道：“沒想到我竟然淪落到這種下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連想要一個痛快，還得和這種人做交易……”
“喂，你什麼意思，我哪種人啊？”
“不重要。你答不答應？”
“我怎麼確認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對此表示懷疑：“倘若真的有這麼個密道，那王萬為什麼不直接從密道逃跑？”
原本我以為沈玉霖會扯什麼謊話，又或者告訴我王萬已經死了，沒想到她卻說道：“因為王萬已經邪氣入體，成了異鬼。”
她頓了頓，補充道：“他就是那個被‘窩藏’的甲等異鬼。”
我有些不理解，忍不住問道：“異鬼到底是什麼？普通人為什麼也會變成異鬼？”
沈玉霖搖了搖頭，說道：“沒人知道。為了對抗異鬼，歷朝歷代都不得不供奉仙家，以此免於滅絕。”
如果真能從密道出去，我帶上乾糧活個七八天應該不成問題。
念及至此，我當即答應了她的要求。
不就是給個痛快嗎？辦法總比困難多！
但沈玉霖卻沒有直接告訴我密道的位置，而是問道：“你打算怎麼殺我？”
我有些無奈的問道：“我們一定要討論這種弔詭的問題嗎？”
沈玉霖神色很認真，說道：“我不想在我人生最後一段時光還要經歷這種不體面的痛苦！你要是不答應，就滾蛋。”
“你別激動啊，我剛剛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我思索片刻，試探著說道：“那淹死可以嗎？我看外面有小池塘……”
“不行！”沈玉霖一口拒絕：“我體驗過水刑，淹死極其痛苦！”
“那砸死？我看外面有假山……”
“我不想死的時候面目全非。”
“可你死了肯定會變成異鬼，本來就是面目全非……”
“我不管，反正我死的時候臉是要好的。”
“那就割喉吧，這總可以吧？”
“割喉和淹死沒差別，大機率都是嗆死，不行。”
我實在受不了了，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怎樣啊？”
沈玉霖紅了眼眶，豆大的淚珠簌簌落下，只聽她抽噎著說道：“我只是……我只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我不想死。”
聽到這句話，我才意識到，她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不僅如此，她還只是個少女，年紀看上去還比我小個一兩歲。
換做在我原本的世界，她應該還在上學，在象牙塔裡無憂無慮的生活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經歷這種殘忍的選擇。
猶豫了片刻，我說道：“既然不想死，那就別死吧。”
沈玉霖一下淚如泉湧，說道：“你說得倒是輕巧，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痛嗎？我的腿好痛……我的手也好痛……就算我活下來，我下半輩子也是給廢人了。”
沒想到她的忍耐閾值有這麼高，在她喊疼以前，我都以為她已經失去了知覺，所以才能這麼輕鬆的和我對話。
但沒想到，她一直在忍耐著斷腿的痛苦。
直至此刻，她的語氣都像只是磕傷碰傷了一樣。
“仙家也救不了你麼？”我問道。
“那要看是哪一位仙家了，千年白仙不僅能救邪氣入體之人，還能斷肢重生，但是……”
沈玉霖還沒說完，又大哭起來，眼淚像是不要錢的一樣不停地往下掉。她哭起來梨花帶雨的，看上去楚楚可憐。
我心想她好歹也救過我一命，一報還一報，於是就說道：“我有個不太靠譜的辦法，或許有機會救你一命。”
沈玉霖當即止住了哭聲，豎起了耳朵，盯著我說道：“什麼辦法？”
“開壇作法，我要請仙家出馬，”我說道：“請神術知道麼？我現在算是打通了竅穴，勉強可以施展請神術，但是請來哪路仙家就不太確定了……”
我話還沒說完，就聽沈玉霖繼續哭了起來：“嗚嗚嗚嗚……我不想死啊……”
“就算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