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顧不得糾結這些,面對兩個小丫鬟的詰問,我當即解釋道:“沒,我不想去了,就是好奇問一下。”
阿翠將信將疑的問道:“真不想去了?”
“真不想去了,我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而且腦子好像撞到了,可疼了,有點記不清楚事兒……”
我捂著腦袋,又開始演了起來。
阿翠和阿琴又重新躺下,前者說道:“合該讓你吃點苦頭,好叫你長長記性。”
後者則問道:“你不是專程去了一趟嗎?難道什麼都沒看見?”
我望著床簾頂端繁複的花紋,摁耐住內心繁雜的思緒,說道:“應該是看見了,但我這不是腦袋受傷了嘛!一下子想不起來了……要不你倆給我形容一下當時的情況,我好好的回憶回憶。”
“我倆可沒跟著你一起進去,”阿翠說道:“你全忘了嘛?就是你偷偷翻窗戶,溜進了老爺的廂房,還讓我倆給你放風。”
“然後呢?”我追問道。
“然後……我和阿琴有點害怕。你知道的,老爺屋子裡總有些怪聲,阿琴讓我去拿燈籠,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少爺你在地上躺著了。”
我心說這不就跟沒說一樣嗎?
不過仔細一回想,我剛醒來的時候,好像確實是躺在一個房間的窗戶下邊。
也就是說,身體原主人翻窗戶進去,然後在裡面遭遇了什麼,導致‘丟了魂’,出來的時候,昏迷不醒,恰好被我鳩佔鵲巢。
一般來說,受到強烈的驚嚇,就會讓人丟魂。這種情況多見於小孩,因為小孩的魂魄和肉身未穩,三魂七魄更加鬆散,有時候丟的是一魂或者一魄,所以就變得呆呆傻傻、說話口齒不清。
但眼下原主人的情況,是整個魂魄都‘丟’了,所以我才能輕易的鳩佔鵲巢。否則,光憑無意識的遊魂,根本做不到奪舍。
這可不是一般的驚嚇能做到的,況且身體原主人的年歲也不小了……我能感覺得到,自己血氣方剛,面對被窩裡的兩個嬌軟少女,很不爭氣的有了反應,說明至少已經發育成熟了。
他肯定在老爺的廂房裡遭遇了什麼無比驚恐的事情,或者說,他的神魂受到了強烈的衝擊,不論是哪種可能性,都意味著這個‘老爺’有所古怪。
甚至於有危險。
話都聊到這了,我轉頭阿琴道:“那你一直守在窗邊,聽到或者看到了什麼嗎?”
阿琴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不敢往裡邊看。少爺你剛從窗戶裡邊翻出來,阿翠就提著燈籠回來了。你在裡邊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撒謊。
我睜眼的時候,就注意到阿琴的身上殘留有血跡。不僅如此,現在仔細回想起來,窗邊、地面上都有少量拖拽的痕跡。
只不過當時光線太暗,我並沒有留意。
對此,我留了個心眼。
雖然不知道阿琴為什麼要說謊,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也許她知道些說明內幕,也許她另有所圖,總之最好還是要對她警惕一些。
阿翠在一旁嘟囔道:“也不知道老爺有沒有生氣……不過他沒有叫少爺過去,說不定咱們可以矇混過關。少爺,你進去的時候,老爺發現你沒有?”
“呃,這,我記不清了。”我說道。
“哎,希望明天不會捱罵。”阿翠翻了個身。
“時候不早了,快睡吧,”阿琴催促道:“少爺你明日一早,還得讀早課呢。”
說完,兩名少女都不再閒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而我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好在沒幾個時辰,天就亮了。合著身體的原主人是大半夜跑出去溜達,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精力真旺盛。
阿翠和阿琴起的很早,她倆把我那滿是血汙的絲綢衣服拿去洗了,然後讓我去洗了個澡,幫我換了一身新衣服。
原本她倆是打算服侍我洗澡的,但我格外不適應,言辭拒絕了她們,表示自己會洗。
阿翠覺得莫名其妙,咕噥道:“少爺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我尷尬一笑,打了個哈哈,只說是撞到了腦袋,心情不太好。
洗漱完畢後,阿翠帶著我去拜會夫人。
我都不知道大戶人家有這麼多破規矩,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不是吃早飯,而是去長輩的房間裡‘拜會’,也就是說一些體貼關心的話,諸如早安,昨晚睡得怎麼樣,今天有什麼打算云云。
好在阿翠提前提醒了我,不然今早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