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她在名義上暫時佔了上風,魏老闆臨終前,確實將聚福樓交給了自己的女人,這事有很多人做見證,造不了假。
估計魏老闆也怕死後魏文倩被人捏住把柄,所以立遺囑的時候極其鄭重小心,甚至是公開表示,沒有留下一絲話柄和漏洞,更沒有空子讓人鑽。
當時他的那幫兄弟還不敢反對,畢竟魏老闆還活著,賀叔也在旁邊站著,誰也不敢造次。
但現在魏老闆死了,賀叔守孝去了,只留一個寡女,誰不眼饞樓主的位置?
眼下,我們跟著準備上樓。
還沒走上樓梯,劉毅就被人攔住了。
身材壯碩、戴著墨鏡的保鏢說道:“對不起,先生,為了賓客們的安全著想,會場裡不能攜帶武器。”
劉毅裝傻耍無賴的說道:“武器?什麼武器?剛剛過安檢你們不是都搜過身了嗎?”
保鏢回頭看了一眼賈新席,後者老神在在,似乎並不關心這裡發生了什麼。
於是保鏢的態度變得強硬了起來,只聽他說道:“方才地上的那一把槍,你撿起來了,所有人都看見了。”
劉毅的表情當即就變了,他歪著嘴,說道:“怎麼?你們說都不能帶武器,那地上為什麼會有槍?”
保鏢解釋道:“那是彭先生私下帶進來的……”
劉毅不依不饒:“只許你們的人帶武器,不許賓客帶武器是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保鏢可招架不住。
賈新席只好冷哼一聲,出面說道:“那個畜生,死了都不讓老夫省心。他和老夫沒有任何瓜葛,私自帶槍,是他該死!”
“可你剛剛不是說會場裡不能攜帶武器嗎?他憑什麼能私自帶槍進來?不會是因為你沒搜過身吧?”劉毅又扣下了一頂大帽子。
保鏢連忙撇清關係,說道:“我不負責場外安保工作,搜身也不歸我負責。這件事你可以向有關人士反應,但現在我職責所在,請您不要為難我。”
這番話就明顯是打工人思維了,估計這些保鏢是賈新席外聘的專業人士,出了事情第一反應就是甩鍋,只要做好自己本職內的工作不犯錯就可以了。
賈新席臉色更難看了,他還沒來得及找回場子,自己手下人又開始窩裡鬥起來。
這時候最好的回應,就是把所有事情全都推到已經死了的黃毛身上;而保鏢的這番話,就等於變相承認了他們的安保工作確實存在問題。
一個是黃毛私自帶槍,另一個是保安工作有問題,賈新席肯定要避重就輕,表示安保沒問題,全是黃毛乾的。
但奈何保鏢才不管這些彎彎繞繞,他是一點責任都不想擔著,乾脆就直接撇清楚了。免得撇到黃毛身上,時候又要被說黃毛是他放進來的。
這時候,老董回來了,他也看到了這一幕,上前拍了拍保鏢的肩膀。
我心說他不會把保鏢也給抹脖子了吧?
然而,他只是平淡的說道:“你先下去吧,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保鏢猶豫了一下,見賈新席沒有反對,就轉身離開了,他自然也樂得少一事。
等到保鏢走後,老董在眾目睽睽之下說道:“就是因為彭先生私自帶槍,我才殺了他。這事兒算翻篇了,對嗎?”
前半句話,他是對著劉毅說的;後半句話,他是對著魏文倩說的。
賈新席臉色複雜,撫摸著自己的鬍鬚,一言不發。
魏文倩莞爾一笑,說道:“當然,事情辦得不錯,日後本小姐重重有賞。”
賈新席笑著插嘴,說道:“小董是老夫一手提拔上來的,大小姐真是慧眼識珠,等宴會散了,老夫自然會重賞他。”
既然魏文倩都這麼說了,儘管很不情願,劉毅還是從腰間抽出了手槍,遞給了老董。
在接過手槍的那一刻,劉毅陰森的咧嘴一笑,說道:“槍不是誰都能玩的,可別嘣著自己了。”
老董沒說話,表情依舊古板嚴肅,將手槍收進了腰間。
這一次的風波算是告一段落。
我們繼續跟著往上走,經過二樓時,原本座無虛席的茶室顯得有些空蕩蕩的。顯然,在我們來之前,賈新席就已經清理過一大批人了。
他帶著我們直接走上三樓,進了一間頗為寬敞雅緻的包間。
裡邊已經擺好了酒菜,有三四個人已經在裡邊等著了,一間我們進門,就連忙起身相迎,說是都準備好了,就等我們入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