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又折返下樓,找前臺開房,指明要414號房。 也不知道為啥,開房的時候,前臺看我倆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開好房之後,前臺將鑰匙遞給我倆,隨後說道:“414號房可能有點……毛病。你們要是想換房,現在還來得及,要是進去了,房費就不退了。” 我接過鑰匙,皺著眉頭,問道:“什麼叫有點毛病?” 前臺聳聳肩,說道:“你住了就知道了,但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我和劉毅對視一眼,後者沒好氣的追問道:“你就不能說清楚麼?” 前臺面無表情,說道:“大哥,我是旅館前臺啊,提醒你一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啦!” 確實,讓賓館前臺說賓館房間哪裡不好,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算了,我們走吧。” 我捏著鑰匙,和劉毅一起再次上了四樓。 站在414門口,我將鑰匙插進鎖孔,還沒擰動開鎖,一股冰冷的寒意就順著手指爬上我的脊椎,直衝天靈蓋,讓我打了個哆嗦。 “不對勁。”我低聲說道:“老劉,小心點。” “好。”劉毅回了一聲。 咔噠。 門吱呀吱呀開了。 一股子潮溼的黴味撲面而來,我感受到了一股子濃烈的陰氣。鑑於我見過陰氣濃郁的人或物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這房間裡邊的陰氣,並沒有引起我太大的驚奇。 只是稍微比較涼爽罷了。 進屋之後,我順手將燈開啟,環顧一圈,牆壁發黴,角落長斑,牆紙脫落,床鋪老舊泛黃。唯一的一把椅子,還缺了一條腿。 但鑑於這低廉的房費,我只能說一分錢一分貨。 “咱們分頭翻找一下吧,”我說道:“看看有沒有啥線索。” “我去翻櫃子。”劉毅說道。 我倆分頭開始翻找,從床單枕套,翻到櫃子洗手池,最後練廁所水箱都檢查了。 正翻得起勁呢,劉毅忽然說道:“你拽我肩膀做什麼?” 我愣了愣,回過頭,看向距離我有三步遠的劉毅。 此刻他正彎著腰,聚精會神的檢查著床板之間有沒有夾層。我根本沒碰他,可他卻問我為什麼拽他肩膀。 聽到這話,我心裡一沉,當即說道:“別回頭。” 劉毅反應也很快,身體一僵,保持著的原來的姿勢,不動了,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說道:“還不知道,但我馬上能弄清楚。” 說完,我咬破舌尖,用舌尖血一點印堂,開了眼之後,再看向劉毅,只見他肩膀上邊趴著一隻半米高的小鬼。 那小鬼面板青紫,頭大身小,全身赤裸,肚臍眼還吊著一根臍帶,面目極其猙獰怨毒,瞳孔只有眼黑,沒有眼白。 我從饕餮袋裡邊取出胡妻,放出碑王,只見一陣黑煙滾滾而起,瀰漫著整個房間,在劉毅周身席捲了一圈,將那小鬼從劉毅身上扒了下來。 小鬼在碑王手中不斷掙扎,發出刺耳的嬰兒哭啼聲,格外駭人。 “沒事了。”我說道。 劉毅直起腰,轉過身,問道:“真沒事了?我好像聽到有嬰兒在哭……是我幻聽了嗎?還是說……” “沒,”我說道:“抓到了一隻小鬼。” 劉毅還沒來得及追問,忽然嬰兒的哭啼聲停了。那小鬼用猙獰的目光盯著我,用未發育的詭異音調尖聲尖氣的說道:“你就是王玄是吧?” 我心裡咯噔一聲,說道:“是我。” “穿山甲和招風耳在我手上……” 它話還沒說完,我忍不住打斷道:“穿山甲和招風耳是誰?” 那鬼嬰忽然不做聲了,估計是它背後操控它的主人正在思考這個問題……又或者說,再詢問這個問題的答案。 片刻之後,鬼影說道:“就是你大伯和三叔。” 我愣了愣,說道:“我大伯和三叔混江湖的名號這麼丟人嗎?” 鬼嬰並沒有理睬,徑直說道:“想贖回他們,明日子時,帶著五萬塊錢,去南區鬼樓見。” 說完,鬼嬰就想逃,揮舞著四肢,又開始尖叫起來。 但是在碑王面前,他根本沒有逃脫的餘地。 講道理,鬼嬰這玩意怨氣雖然重是重了點,但關鍵是真沒有什麼攻擊力。所有被它纏上的人,也只是會做噩夢,感覺脖子壓著很重,時不時聽到嬰兒哭啼聲,被折磨的精神衰弱而已。 稍微運氣好點,找個靠譜點的法師,或者直接搬家,就能解決了。 也只有最不入流的門外漢,才會養小鬼。 不過我猜,眼下這位估計是養著小鬼當傳聲筒罷了。 確實,鬼嬰比紙條什麼的更方便,也不會被清潔阿姨或者住客清理走。 想到這,我就讓碑王隨口把小鬼給處理了。 碑王就嚼了一下,嚶嚶怪叫的小鬼就徹底沒了聲息。 我嘆了口氣,在床邊坐下,把剛剛鬼嬰所說的話,全都給劉毅轉述了一遍。 劉毅說道:“看來這不是一般的綁票啊,以我的能耐,怕是幫不了什麼忙啊。”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