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休息,往旁邊走了幾步一屁股剛要坐下來,草叢裡忽然倒退出一個人影,好巧不巧撞上端陽靈,把她撞得差點摔倒。
端陽靈就要破口大罵,轉過身指著那人鼻子,就看到那人施施然回過了神,一雙懶洋洋的朗目看向了她,聲音悠長動聽:“哎呀呀,真是對不起……”
那人月白色古香緞衫子,手上拿著銀面具,怎叫一個倜儻風流。
端陽靈戳著對方臉的手指還在半空,卻根本戳不下去了,她有些呆呆地,盯著眼前這張好像亦假亦真的臉。
這是,這人是……
還是丫鬟眼快,看見了那人袖口的蘭花,立刻乖覺地福了一福,說道:“奴婢參見夙夜公子。”
一聲轟把端陽靈震回了現實,她有些手腳發顫地看著夙夜,迅速把手指縮了回來,那一瞬,她臉紅的像個不可言說的動物。
丟人,有什麼比讓仰慕之人看到自己潑辣的樣子更丟人。
可就在這時,夙夜笑了笑,一笑就好像春風都化作了雨,“這位是端陽家的妹妹?”
端陽靈身上明晃晃掛著端陽家的腰牌,這是她引以為傲的身份,可不像夙夜那樣只能憑藉蘭草才能認出身份來。
端陽靈平時口尖舌利,這時好像打了磕絆一樣:“是,我是。夙、夙夜哥哥嗎?”
四大家族一向親密,為禮節稱一句哥哥也不是大事。
夙夜笑著:“是啊,真是巧呢。”
端陽靈不知道巧不巧,聽了這句話只覺得一切辛苦都值了,當即面泛紅霞,根本不知道如何搭話。
幸好夙夜主動又提起話頭:“剛才我沒防著這邊有人,衝撞了端陽妹妹,妹妹不曾受傷了吧?”
端陽靈此刻就是有傷也不會多說一句,連連擺手說道:“哥哥哪裡話,方才也是妹妹沒有看人,說起來還是我先錯了!”
旁邊丫鬟側目,自家小姐要是一直都能這麼通情達理,真是沒的說了。
夙夜又笑笑,端陽靈心裡一顫。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她卻好像一瞬間笨嘴拙舌起來,根本不知道要怎麼搭話,先前計劃的種種,自己要如何博得注意和傾慕,此刻才發現通通施展不出。
夙夜看了看她,道:“端陽妹妹不是應該在花宴上嗎,怎麼出來曬這太陽?”
因為端陽靈頭上滲出了密密汗珠,有眼的都能看見,今天舉辦花宴更不是什麼秘密,端陽靈每年都是當仁不讓的入幕之賓。
可是這個問題卻讓端陽靈窘迫的恨不得鑽進地縫,她是聽到了夙夜來的訊息才找出來的,能說嗎?說出來還不要被笑死?
丫鬟看自家小姐窘迫,當即編了個不像藉口的藉口:“小姐是出來方便的,可是一轉卻找不到路了,這才耽誤許久。”
可她這理由還不如不編,端陽靈恨得眼睛能噴出火,不管是迷路還是方便,這不都在夙夜臉前丟人嗎?說什麼不好,偏要說她出來方便?
而且,而且這宮裡她大大小小來了上百次都不止,哪一寸地她不熟悉,在這裡還會迷路?
那丫鬟被瞪得害怕,只得低頭裝啞巴。
可夙夜好像沒有注意到,笑了笑說道:“原來是這樣,那端陽妹妹要是不介意,我領著你走一段吧?”
端陽靈一下被餡餅砸中,有種暈乎乎的感覺,沒想到這麼蹩腳的藉口還能換來夙夜的這個幫忙,她忽然捏著衣袖,仰著臉看夙夜的眼睛:“好,多謝夙夜哥哥了。”
兩人開始信步走,丫鬟謹慎地跟在身後遠遠的地方,給兩位留足了空間。基本上,都是夙夜在說話,端陽靈間或嗯一聲,已經感到十分滿足……
——
貴妃身邊的侍衛都是大內精挑細選,他們的效率是除了皇帝皇后身邊最高的,加上有華紅綃姨母這個引子,不費吹灰之力帶他們找到了楚雲的繡坊,把一干沒有準備的女繡工抓起來,帶進了宮裡。
孔玲瓏被周圍的人看押著,直到楚雲被押到了她旁邊,跪在地上。
她看著楚雲,覺得對方如果怨恨她,她也並不憤怒。可楚雲什麼也沒有,應該說和她一樣,兩人臉上都是一般無二的平靜。
梁貴妃看著兩人,似乎沒料到有今天這樁禍事,冷笑連連:“真是不錯,本宮協理後宮多年,還沒有見過這樣的醜事,一個繡工竟敢私逃出宮,還不把宮廷法典放在眼裡,用宮裡的繡藝,跑到外面給外人刺繡賺錢!”
就在剛才,那繡坊的林尚宮都直接說,這刺繡的手法是楚雲獨有,她們其他人曾想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