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學到。但現在,梁貴妃口中一變,竟然成了楚雲偷學宮中繡藝,拿到外面去售賣。
楚雲已經是逃奴身份,罪無可赦,梁貴妃還要往她頭上多加一項罪名。
從這一點,孔玲瓏就不覺得,剛才那一副慈善的貴妃娘娘面孔,是她真的面目。
楚雲也垂下眼,沒有辯解,沒有說話。
往常在貴妃面前處罰的奴婢,哪一個不是哭爹喊娘求饒,哪像這兩個,完全不說話,也沒有一點要告饒請罪的樣子,弄的好像,梁貴妃在唱獨角戲。
當然這話誰敢說,可梁貴妃也感受的到,她大怒,“去找林尚宮,認一認眼前這女子是不是二十年前宮中逃奴?”
楚雲是二十年前就離了宮,按照她現在的年紀,二十年前正值韶華,居然就有這麼精深的繡藝,說是天縱奇才也不為過。
而楚雲的眉眼,淡淡風姿,年輕之時,怕也是一代紅顏。
孔玲瓏慢慢收回了眼,這宮廷中的人有多少故事,她並不知道,但楚雲,一定不是為了自己,會做出違逆宮廷之人。能叫她冒死也要逃出宮去,甚至改名換姓,卻還選擇留在京城這個是非地,孔玲瓏忽然覺得,她連累了一個最不應該連累的人。
林尚宮這時第二次被帶上來,顫顫巍巍拿眼睛去看楚雲,和楚雲的坦蕩相比,這林尚宮更像是做賊心虛一樣。
尤其是楚雲看了她一眼,林尚宮就直接白了面色。
梁貴妃已經不耐煩,冷然說道:“林尚宮,你可認清楚了?”
林尚宮立刻膝蓋發軟,顫聲開口:“正、正是芸娘。”
梁貴妃冷笑了一下,看向楚雲:“你還有何話說?”
楚雲的聲音這時從旁邊正正響起:“回娘娘,奴婢沒什麼好說的。”
林尚宮聽見楚雲說沒什麼好說時,那一雙眼裡,竟然覺得有些解脫。
孔玲瓏看在眼裡,直覺這裡面有異,比較起來,林尚宮更像那個有罪而心虛的人。
梁貴妃這時揮手讓林尚宮退下,林尚宮不敢再看楚雲,直接弓著身子走了。
梁貴妃道:“既然你們認了罪,本宮就要按宮中律法處置,宮中逃奴一律死罪,包庇的同罪,你們兩人,全部都要受刑。”
孔玲瓏就成了那個包庇的,但她不是宮中人,何況也是楚雲逃出去以後才認識楚雲,梁貴妃這種處置明顯是太狠了。
但有心人知道,梁貴妃這是正好藉著除了華紅綃的眼中釘孔玲瓏。
華紅綃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滿意,她看著一言不發的孔玲瓏,嘴角都是鄙夷和不屑。
為了這個商戶女,她幾次三番掉面子,這下終於要她的命來填。
楚雲這時看著梁貴妃:“娘娘,何苦要牽連無辜的人。”
梁貴妃的護甲摳在手心中,臉上哂笑:“無辜的人?誰是無辜的人?”
一個宮中逃奴,一個低賤的商戶女,在她們高高在上計程車族眼中,都一樣什麼都不是。
她卻來說哪門子的無辜。
可是,就在梁貴妃冷冷這麼想的時候,一聲清亮話音幾乎同時響起:“當然是都無辜!”
所有人都被這聲音驚了一下,因為這聲音透著得意,帶著主人那種特意招搖的特點。
走出來的是端陽靈。
她離開花宴說去醒酒,這醒酒醒了大半天,花宴上都快忘了她這號人了。
梁貴妃臉色不好看,沉眸看著端陽靈:“靈兒,你這是在幹什麼?”
端陽靈根本沒有怯場,她昂著頭,衝梁貴妃說道:“貴妃娘娘,臣女是在說,這跪著的兩個人,都沒有罪,所以都是無辜的人。”
梁貴妃萬沒想到端陽靈會拆臺,好不容易積攢的情緒瞬間出現裂痕:“靈兒,你在胡鬧什麼?”
端陽靈理直氣壯,她從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何況她現在有理:“娘娘此言差矣,臣女並非在胡鬧,是臣女偶然間得知了這件事,正好知道背後因由,所以才來告知娘娘,免得娘娘英明,被小人矇騙了去。”
這話受到最大波動的是華紅綃,她看到端陽靈出現就知道不好,這女人慣常與她唱反調,此刻聽她這一番指桑罵槐,更是氣的可以:“你說誰是小人?!”
端陽靈冷冷看著她:“小人當然是自己心虛跳出來。”
華紅綃咬牙切齒。
“夠了!”梁貴妃臉色陰沉的嚇人,這位平日端莊賢淑的貴妃,終於按捺不住發了脾氣。
端陽靈和梁貴妃對視,梁貴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