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側睡去。
“滿腦子的仇恨算計”,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石拓叫自己“白姑娘”讓他聯想起了什麼?還是說,他根本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回想起他對石拓說那句“我岳父大人的義弟住在龜茲”,疏桐只覺得自己的背心一陣冷又一陣熱。
他只是套話吧?若真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以他的狠毒無情,還能將自己留在身邊?疏桐騎著“小黃”在鹼灘荒漠奔跑了一整日,早已疲憊不堪。直到她給自己找出這個安慰,才終肯拋開雜亂的思緒沉入睡夢。
疏桐醒來時,王墨已不在身邊。
不止是王墨不在。帳篷內也沒有其他人。疏桐起身走出帳篷,石守則正帶著保鏢們在燒水做飯。
天色微明,吊鍋上徐徐騰起的水汽。在無風的沙漠上,直直向上。如同透明的簾幕,懸在半空。這讓清晨的沙漠,顯得靜謐而溫柔。
“石公子他們呢?”疏桐環視一週,沒有在營地附近見到石拓和王墨,便詢問石守則。
“我家公子昨夜喝醉了,早起聽王公子說這附近十幾裡開外有一處水源,便與王公子一道騎馬去沐浴了。”
想起睡前王墨說的那番話。疏桐心下有些不踏實,便又問道:“你怎麼沒跟去?”
“兩位公子沐浴,我跟去做什麼?”
“你不擔心……他們迷路麼?”疏桐原本想說的話,出口就變了。
“有幾位保鏢跟去了。這不,水都打回來了。”石守則指了指沸騰的吊鍋。
疏桐又道:“那位蕭公子呢?”
“舒公子是在擔心蕭某麼?”疏桐的話剛落地,身後便傳來一道笑語。
疏桐轉回身,一身黑袍的蕭白正含笑抱臂而立。
昨夜光線暗淡,疏桐只記得他的黑袍和玉笛。此刻在晨光中,那一張俊朗的容顏才格外生動起來,濃眉修長,鼻樑俊挺,英氣逼人。
“我們以前……見過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