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啊!」穆容華連忙爬起。
「早好了。就算沒好齊,這點小傷我還沒放在眼裡。」
「你還說?!上回口子好不容易收口,誰讓你胡亂使勁,無端端又把它弄裂,流了那麼多血,哪裡見好?」越叨唸語氣越急,還兇巴巴的。
「什麼叫胡亂使勁?又豈是無端端弄裂?那時我可頂著你,欲仙欲死都不知多感動,哥哥我為了頂你,別說把傷口弄裂、弄崩,即便弄得沒命,那也甘心!」
「你、你……」
斯文秀氣是絕對鬥不過遊家珍二。
穆容華勉強板起俊容,就著幽微燭光迅速看過他左腿上那道傷。
幸好無事,口子上生著一層粉色新膚,沒再裂開。
十多天前兩人野宿在一處隱密的白泉池畔,伴在身旁的既為有情之人,情心纏綿,情慾如潮,絲絲縷縷的慕戀化作相濡以沫的渴求,只盼融進彼此血肉裡……她承認,那一晚兩人都太過放蕩、孟浪,原以為能小心翼翼淺嚐輕品,卻不知還是瘋了,弄得他傷勢轉劣……
思來想去,這「情」字實毀人甚深啊!
想她穆容華向來持身甚正、律己甚嚴,竟也敗在這上頭,越來越慣於野合……
這一方,遊石珍沒再滿嘴直率又露骨的渾話,他撐著雙肘,半躺在榻上任她瞧看,一雙烏亮的深瞳則瞬也不瞬直盯住她。
那張輕垂的面容神態認真,清清眸色直視他幾近全裸的健軀,甚至直逼他大腿根部,她的眼神猶原淡然,似縈懷的僅是他的腿傷……
被看著,有火悶悶燒灼,愈燒愈見燎原之勢,那一發已難收拾的勢子將他貼身裡褲都給撐鼓起來……可惡,他都這樣了,她沒瞧見嗎?
胸中一堵,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在她打算退開時探手一扯,猛地將那溼透的素身帶進懷裡。
穆容華不及出聲,天旋地轉間已被放倒,男人懸宕在她上方。
她瞠眸瞪人,料想自個兒頰面定然生豔了,溫燙感覺直漫上來。
「你知道的,除了梁家幾名護院,還有好幾頭惡犬,全讓我悄悄打發了……」男嗓慵懶,他長指亦懶懶撥揉她的耳。「你想當蓋世神偷,劍走偏鋒來個黑吃黑,哥哥兩眼一抹黑跟你走到底,定然助你一馬平川,樣樣偷得容易,只是話說回來,我捨身又舍義相助,你多少也該回報點吧?」語畢,就擺出一副「施恩望報」的德性,挑眉等著。
什麼蓋世神偷?穆容華聽著直想笑。
細細一品,聽出他話中全然迴護的心意,胸內溫潮滾動。
她微抬上身,仰臉親他峻顎一記,那略泛青髭、光滑卻也粗獷的觸覺落在唇上,似往她柔軟心間撩過,禁不住又親了一下。
「你確定……就這樣?」深覺被胡亂敷衍的男人不滿地眯起長目。
穆容華同樣微眯雙眸,張嘴欲說時,一雙大手已先發制人對她「動粗」——扯她腰帶、解護腕、掀衣又脫褲!
「幹什麼?!你、你也瞧瞧現下呀,咱們還在別人家裡,倘若……若鬧出什麼動靜……」真把徐氏和小姐弟鬧醒,她乾脆挖個地洞把自個兒埋了。
不敢深吻他,就是怕會一發不可收拾,攥緊拳頭剋制著,他卻不管不顧。
她不敢太往他身上招呼,只努力想搶回衣物,但幾招擒拿全被輕易化解,男人跟她較真時,她完全敗退,沒幾下全身已光溜溜,衣褲皆被擲開。
「遊石珍——」咬牙隱怒。
「不把你脫光,還任你穿著溼漉漉的衣物睡覺嗎?!」
粗聲粗氣的話語當面灼灼一噴,穆容華明顯怔住。
下一瞬,乾燥薄被已包裹上來,發涼裸膚突覺一陣細微刺麻,她不由得顫顫,一會兒便轉為舒暖。
她會錯意,原來……他是為了照顧她。
「你、你……我……」喉中略緊,她想擠出聲音,眸光定定,看著那張英俊面龐朝她傾下,半啟的唇便被封堵了。
豈有能耐抗拒?
她心底一嘆,本能含住他的唇、他的舌,兩張嘴很纏綿地相濡著。
親了很久才勉強拔開。
「遊石珍……」迷迷糊糊低喃他的名字,兩人額頭相抵,氣息相交相融,彷彿過了許久才穩下躁動……
聽到他無奈嘆聲,她緩緩揚睫,入眼即是一張飽含哀怨的俊龐。
「讓你欠著。」欸,若要暢快淋漓地折騰,總得找個好所在啊。
「不過穆大少,先說好嘍,利息可得加倍。」他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