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院子,置辦了傢俱,按間往外租,比一進二進租金便宜一些,主要面向低收入又好風雅的人群,生意居然也不錯。還有做短租的,比如現在的桃花期,估計還有日後的百花期,結果期。
紀真感慨,群眾的智慧果真是無窮的。合租房,短租房,上輩子末世前不知養活了多少二房東,也不知方便了多少收入不高的小白領!
想了想,紀真給木槐打了個招呼,不許人改變房子原本結構,不許一個人租太多套,就算過去了。
又想了想,在租房公約里加了一條,桃源清淨地,不許養外室!
不然被那些多情少金的文人弄成養小老婆的二乃小區就不好了。
紀真釀了二十壇純花瓣桃花酒,百來壇用上好的底酒泡的花瓣酒,全都埋在了院中桃樹下。
桃花酒埋下去,薛凜終於得了空閒過來積水潭,一連歇了兩天。
紀真知道,太子已經徹底架空老皇帝大權獨攬,也把心腹魏齊安排進了京郊大營,等他徹底掌握了京郊大營,薛凜就要跟著晉陽侯動身去西北了。
胡人並不安分。
去年冬天太冷,牛羊凍死不少,缺糧,又得知晉陽侯不在西北,就更不安分了。
八叔能力有限,就快壓不住了。
四月,積水潭桃花開始凋謝。
紀真領著薛燦,在京郊十里長亭送走了即將奔赴戰場的薛家男人。
晉陽侯薛平川,世子薛凜,六郎薛斌。
第93章
薛凜不在,紀真覺得水硯堂空了許多,自己又一直在休看不到頭的長假,無事可幹,除了折騰小舅子,就掉著花樣折騰京郊那幾個莊子。
梁二偷偷地給紀真送了十萬兩銀票過來,還帶了太子殿下的一句話——紀先生辛苦了。
然後毫不客氣地把他莊子裡那幾個剛調理出來的熟手老農給弄走了,有種棉花的,有種地瓜的,還有研究輪作套種堆肥的。
看紀真莊子裡棉花種的好,還提前給下了一批秋後才要的軍需單子。棉衣,棉被,帽子,護膝,睡袋等等。
薛家留守的男丁還太小(九歲),紀真就毫不客氣給推掉了。
軍需確實賺錢,可是牽連也大。他不可能每一件都盯著人做,一旦被人動了手腳,到時不光西北軍倒黴,薛家會更倒黴。
再說了,棉花是種在他私房莊子裡的,身為一個成功的房地產大亨(目前職業房東),現在他還真不差錢,更不想賺這種費心費力對他來說收益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的錢。
太子接到妹夫帶來的訊息,就默默地沉默了一下。紀先生大才,可惜人太懶,不太好用。
太子殿下就考慮著日後該如何做才能請動心愛的紀六元出山。不對,不是出山是出門。也不對,不是出門是出,反正不知道出什麼,只要人出來給他幹活就是了。
對於太子,紀真沒有土著古人那種深埋在骨子裡的來自於君臣地位上的敬畏,卻也是十分欣賞和尊重的。太子有能力,會是一個好皇帝。在皇權社會,再沒什麼比一個明君能帶給百姓更多的實惠了。
而這樣一個志在天下的明君,卻在遭遇刺殺身邊危機重重的情況下親身跑來救他,雖說最後可能受到的驚嚇更多。
可惜,上輩子末世十年磨礪早就讓紀真心硬似鐵,也早就讓他遇到了一個心甘情願交付生命和所有的人。太子再好,終究比不得那個可以讓所有人毫不猶豫捨身成仁的將軍。
想起秦少將,紀真低頭微微一笑。十年殺戮,到最後連性命都一起舍掉,這輩子,他只想做一個富貴閒人,和媳婦過過幸福小日子,順便養一個渣黑小舅子。
六月,西北八百里加急進京。
紀真得了訊息,愣了愣,卻又鬆了口氣。提心吊膽那麼久,終於打過來了。
西北軍三十萬,步兵二十二萬,騎兵八萬。
胡人騎兵十三萬。
必定是一場苦戰。
西北八百里加急進京,才剛養好身子正憋著氣準備和兒子奪/權的老皇帝瞬間想起十幾年前那場慘烈的紅石堡大戰,他為帝生涯中最大的汙點,使得他半生不敢輕言戰事的屈辱之戰。
想起紅石堡,老皇帝就想起了當年前晉陽侯父子三人萬箭穿心死在他面前死不瞑目的慘狀。
也想起了自己險些死在胡人刀下被才滿十四歲的少年薛凜救下時的滿身狼狽。
當晚,老皇帝做了一整夜噩夢。有時是被萬箭穿心的前晉陽侯父子三人,有時是沒人救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