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馨月很緊張,死死的抓住葉青的胳膊,就連指甲掐進肉裡都毫無所覺。她不在乎這塊石頭的輸贏,就是單純的不想讓周晴賭贏。
阿叔依然不疾不徐,用水管將新開出來的視窗沖洗乾淨。
“操,竟然變種了。”一名圍觀的賭石客直接爆了粗口,所謂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就是這種情況。
本以為一刀上億的大漲,就算這塊石頭跟自己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也可以吹噓一輩子。
但是,這個視窗直接將這塊石頭打落到了百萬級別。
黎馨月笑顏如花,假惺惺的上前一步:“周晴姐姐,真的可惜了。”
周晴眼神從她臉上一掃而過,落在葉青臉上:“你是不是早就看出,這塊石頭會變種調色。”
葉青肯定點頭:“這塊石頭上面的沙皮緊緻,顏色純正,一看就是好東西。但是,擺放這塊石頭的人是個高手,他將亂糟糟的皮殼放在下面”
周晴蹲下身子,仔細看了兩眼,水泥摻沙子,還水泥少沙子多
葉青繼續道:“這樣的石殼,就要賭變種變色。”
“那這塊石頭能切嗎?”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阿叔,突然之間開口詢問。
“能!”葉青肯定點頭:“如果按這塊石頭的本價算,切漲的機會很大,但是,如果按照開出這個視窗的價值看,切垮的機會佔據九成九。”
這句話有點繞,但賭石的人一聽就懂。
按照一百八十萬算,這塊石頭怎麼切都虧不了。
但是,按照一千八百萬算,這塊石頭切垮的可能性很大。
周晴蹙著柳葉眉,沉吟不語。
葉青拉著黎馨月,轉身就走。
黎馨月雖然沒成功撿漏,但也心滿意足,跟在葉青身邊,低聲問道:“原因不是你說的這些吧!”
葉青肯定點頭:“這就涉及到相玉術的不同了。”
黎馨月想問,卻不敢張嘴。
所謂的相玉術,只不過是前輩在大量選石切石總結出來的經驗,但是,殺豬殺屁股,各有各的門道。
黎馨月學的是綺羅段家的相玉術。
而葉青學的是沈家的相玉術,可以說在雲省各大名家中,對相玉經驗總結最到位的就是沈家。
因為沈家在滿清的時候就是官商,專門為皇室選石頭,有很多試錯機會。
至於別的人家,完全是用血和淚買出來的教訓。
葉青看她渴求的眼神,笑了笑:“要想知道這塊石頭的問題,就要從水頭講起。”
黎馨月驚奇的瞪大桃花眼:“你肯教我。”
“你又不是外人!”葉青搖頭一笑:“但是不許外傳。”
黎馨月神色很鄭重:“我以命發誓,絕對不會將沈家相玉術傳出去。”
“翡翠的水頭,說白了就是光線在石頭內部傳播折射,晶體越細,折射的錯誤傳達也就越少,這種時候,石頭就會給人一種剛味兒十足的感覺。
這就說明裡面的翡翠晶體細膩,緊密,宛若美人的面板,滿滿的全都是膠原蛋白,反之,面板粗糙,就說明裡面出了問題。”
有時候,秘術就是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
但有時候,沒人幫你捅一下,你永遠都明白不了。
這塊木納黃沙皮上下皮殼差異較大,視窗雖然晶透,但折射的光線不太好。因此,就可以判斷裡面的翡翠變種了。
周晴剛想明白,抬頭一看,葉青挽著黎馨月的小蠻腰,已經走遠了,大聲叫道:“葉青”
葉青訝然轉身:“周姑娘,有什麼吩咐。”
周晴快速追了過來:“你敢不敢接手這塊石頭。”
葉青想了想:“接手沒問題,但價格卻有的談了,話說,周姑娘,你也是不差錢的主兒,攔腰一刀把它切了”
周晴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一千多萬不是錢啊!”
葉青點點頭,明白了她的心思,女人都是貪婪的,但是你以為她們都貪小錢忘大利,卻是錯了,及時止損也是她們信奉的條例。
事實上,當週晴看出這塊翡翠切出的不是帝王綠,就已經意興闌珊了。
葉青在心中默算了一下這塊石頭,坦然道:“一千萬貴了點兒。”
“如果是別人切,一千萬是貴。”周晴突然之間嫣然一笑:“但是,玉將軍的弟子,黃金手切,一千萬我還嫌要低了呢!”
黎馨月氣鼓鼓道:“那周晴姐姐為什麼不自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