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令的諫言,朕已知曉。”左丘宴淡淡說著,“只是,朕也想知道,中書令這看似忠貞為君的言辭之中,又有幾分是出自私心?”
“老臣一心為國,絕無私心!”許永周道:“兵權乃是利器,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聖人。”
左丘宴正要說什麼,常侍遞了一封軍報進來:“聖人,剛剛送來的八百里加急。”
左丘宴拆開封蠟,燈下讀了一遍,順手將軍報扔到許永周面前:“自己看看吧。”
許永周撿起軍報一看,陸家竟然主動請求回京,還懇請聖人允准送陸鈞入宮治病。
“他們定是別有用心!聖人需當用心,防範於未然。”
左丘宴笑道:“那你又是什麼用心呢?朕又如何防你呢?”
許家的案子,先聖是派給了陸錚與韋不琛去查的。許家與這二人,應該是結了樑子。
先聖留著許永周,為的也是制約陸家與韋家。如今韋家只剩韋不琛一人,在許永周看來不過是風中殘燭。矛頭自然而然地就要對準更難啃的陸家。
許永周聞言,心中一凜,伏地哭道:“老臣忠心為國,天地可鑑!”
左丘宴煩躁地揮揮手示意許永周離開。心中仍有些不安,便著人召了曹斌前來。
曹斌第一次單獨面見新聖,心中忐忑:“微臣拜見聖人。”
左丘宴示意左右宮人都退下去,才開口問道:“曹斌,朕有一言要問你。”
“微臣必知無不言。”
“先聖,派你跟著陸錚南下出海迎戰,可是私下還給了你別的任務?”
曹斌一愣,旋即要哭了出來:“聖人,微臣懇請聖人收回成命!”
“什麼成命?”
做了一陣繡衣副使,曹斌的口齒也伶俐起來:“陸錚臨危受命,一心為國迎敵。在泉州時,長公主派人刺殺,也是陸錚捨命將微臣救下,微臣不願殺他!懇請聖人收回成命,放了微臣的爹孃吧”
果然!
對於先聖的猜忌,左丘宴也深有體會,就連崔禮禮送一碟子蝦仁,陸錚也不敢承認是給他吃的。
“若朕今日不問,你這是預備對陸錚下手?”
曹斌抬起圓乎乎的腦袋,眼中滿是決然之色:“微臣早已對爹孃說過,待微臣去了諶離,就當沒了兒子!微臣寧死,也斷不能做這不忠不義之事!”
左丘宴有些動容:“曹斌,此事就此作罷。朕允了,你帶著你爹孃回家去。明日出徵,你好好跟著陸錚打仗,替朕踏平諶離!”
曹斌砰砰磕幾個響頭,聲音也不禁哽咽起來:“微臣謝聖人隆恩!”
卻說許永周從清靜殿中退出來,又回頭瞥了一眼龍椅上的左丘宴。
新聖並不如看起來那麼稚弱。
他又一想,許是新聖剛登基,還念著與陸二那紈絝從小到大的情誼,又都是流連花叢之中的風流性子。
看來,這事還不能從這裡下手。
許永周整了整官帽,踱著步子走進宮牆下的陰影之中,他紅色的官袍與猩紅的宮牆融作了一片。
那一頭,是新太后所住的昌寧宮。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