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非彎。素手丹蔻握著一把玉骨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
身邊站著拾葉,像是與所有人都有仇一般,冷眼冷臉。眼下的兩片青雲,洩露了他兩日兩夜守在竹林外的疲憊。
而涼亭裡裡外外都是九春樓的俊俏小倌,長袍廣袖,墨髮紅顏,皆是風流含情的模樣。
崔禮禮指了指腿,一個小倌立馬跪在她腿邊,乖巧地替她捶腿。
她又指了指肩,另一個小倌上前替她按揉著肩膀。
如今她爹封了侯爺,她娘封了一品誥命。她成了縣主,誰敢說半個不字。
誰要敢說,誰就是嫉妒。
崔禮禮懶懶地一抬手,跪在一旁的仲爾立刻遞了一盞酒上來。
她輕抿一口,又將酒盞壓在扇子上,遞給仲爾:“替我拿去敬陸將軍。”
仲爾雙手託著扇子,將酒盞送到陸錚眼前。
不少圍觀之人都想起來了。
去歲此時,在京城首富的崔家門前,崔禮禮正在退縣主家小公子沈延的畫像,一人要退,一人不收,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浪蕩兒陸錚騎著黑馬來了,身前還摟著一個極其豔麗的妓子。他從妓子懷中取出九春樓的房契,說是要給崔禮禮添妝。
當時眾人都以為崔禮禮要投繯自盡羞愧而死,誰知她竟歡天喜地地收了。
今時今日,崔禮禮成了縣主,帶著九春樓的小倌們前來踐行。怎麼看,都有點“小女子報仇,一年不晚”的意味。
陸錚望著眼前託著酒盞的扇子,眸光微動。
扇子極其精緻,扇面畫的是一株牆頭盛開的紅杏。
那紅杏枝椏繁茂,嬌花嫩蕊,只待人爬上牆頭攀折。
仲爾託著扇子的手有些抖。
陸將軍與東家不是兩情相悅嗎?陸將軍都要出征了,東家還拿這種東西去激他,要是將軍心緒不寧,打了敗仗,可怎麼辦?
陸錚的目光掃向那一隻帶著崔禮禮口脂的酒盞,唇角一勾,笑了笑。
“崔小娘子,你總算承認有‘牆’了。”
他端起酒盞,高聲說道,“如此說來,此酒,便是你為我這堵‘牆’準備的合亟酒了。”
說罷,他望著她,覆在唇印上,將酒飲下。
崔禮禮站起身來,一跺腳:“我不是這個意思!”
當著聖人和滿城百姓的面,這樣說了,她以後還怎麼玩?
他要真戰死了,她是不會替他守寡的!
絕對不會!
陸錚見她有些氣急敗壞,忍不住放聲大笑,笑得十分猖狂,甚至有幾分得逞的意味。
他躍身上馬,揚起鞭子喝道:“出發!”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