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封信,白紙黑字,句句不提思念,卻字字都是思念。
崔禮禮漸漸紅了眼圈。
“還要我讀下去嗎?”
傅氏抖了抖信。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陸錚啊,那個名揚京城的浪蕩兒,跟禮禮有了私情。
傅氏閉了閉眼,覺得心已累極,深吸一口氣,還是問出了口:“那簪子是怎麼回事?”
能動頭上的東西,就應該有了肌膚之親了吧。
“你們從那時就已經——”
崔禮禮連忙抬頭:“沒有。”
傅氏見她說得堅定,神色緩和了不少。至少最後一關是把住了。
可她又忽地想起崔禮禮近些日子總宿在九春樓,心頭又慌了起來,連忙問:“你這幾次留宿在九春樓,莫不是都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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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還好。至少沒有做出荒唐事來,至少一切都還來得及。傅氏深深吸一口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對他也生了情?”
什麼叫“也”?
是他對她,她也對他。
見崔禮禮閉口不言,傅氏有些心急:“你倒是說話呀,你對他是不是也動了心......”
“娘,你想要議親,就議親吧。”崔禮禮淡淡地說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傅氏心中一痛,拉著女兒的手讓她坐下來:
“娘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還小,如何知道男女之事?陸二救過我們家幾次,救過你幾次,你心存感激,娘明白。可是他惹了多少女人,你也知道京城裡都是他的那些事。何必一頭栽進去出不來?”
“我沒有。”崔禮禮說話還是那麼平靜。
傅氏語塞,好一陣子才又道:“爹孃說過不逼你,自然就不會食言。只是婚姻大事,不是一時情真意切就可以的。要過一輩子,情愛能頂多少?”
“娘說得極是。”她眼眸低垂。
一輩子,情愛不過百日,剩下的就是後宅裡的孤苦日子。
她怕,怕極了。
“你既然不承認與他有私,不妨多見幾個人。”傅氏緩緩說道,“過幾日,畫像來了,你看看,覺得好的,就見一見。這世上,沒有什麼姻緣是‘非他不可’的。”
崔禮禮點點頭:“女兒也這麼想。”
她不是非他不可。
傅氏長嘆一聲,說不出話來,捏著信紙要走。卻被崔禮禮攔住:“我的東西,要還給我。”
她難得這樣執拗,固執得像是被人搶了糖的孩童,眼睛閃著光,不是快樂,也不是悲傷。
是溺者看見了浮木的光。
傅氏腳步一頓,猶豫再三,還是將信紙塞回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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