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害怕什麼?害怕做好人,害怕你給我貼上各種好人的標籤,咱們快點離開這裡,以後還是各過各的,不要再見為好。”
“發的哪門子神經?”
“天已經亮了,我們走。”侯昊之決絕的,頭也不回鑽出山洞,何桃看他離開只好隨後跟著。
天剛亮,下了一夜的雨,山上的泥土讓雨水浸泡的格外鬆軟泥濘,他在前她在後,
下山的速度明顯落後於上山的速度,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山上雜草上還有雨水,一不留神就要滑倒,侯昊之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滑了下去,他急忙拽住兩邊的樹枝和草,絲毫不起作用,向下滑的速度還在加快,何桃嚇得在上面喊。“侯昊之把腳橫過來,使勁往泥土裡踩,抓住粗的樹枝。”
侯昊之把腳橫過來,下方有一個樹根露在外面,擋住了他的去路,才停止了下滑,何桃看見他停下來才鬆了口氣。
“侯昊之,你是不是受傷了?你站在那別動,我馬上過去看看。”何桃小心的拽著枝條,試探的拉拉,看看是否能承受她的重量,她採取的方式是退著走,每走一步使勁在土上踩個坑,確保自己的穩定性。
她藉著體重輕盈的優勢,有驚無險的挪到侯昊之跟前,侯昊之原本黝黑的臉冷汗直冒,何桃知道他一定是受傷了,因為雨後的清晨溫度原本就不高,根本不會存在熱出汗的道理。
她找了一個粗壯的樹幹作為腳的落腳點,想靠近他,看看他究竟哪裡受了傷?侯昊之似乎不領情,陰森森的說“離我遠點,別假惺惺的,死不了。”
何桃看他那個矯情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知道我是假惺惺?猜的真準啊,我就想看你笑話,五大三粗的爺們下個山還不如女人,還能幹點什麼,幹啥啥不行,你慢慢下山,我不在這假惺惺的關心你。”
何桃效仿剛才下山的技巧,試探性的慢慢往山下走,她抬頭往前看,侯昊之依然倔強的用原來的姿勢往下走,他每抓一個樹枝就緊皺一下眉頭,冷汗又重新滲出一層。有時見他好似沒握住,身子為了保持平衡,反射性的往後靠,他的臉痛苦的扭曲著,咬緊牙關,何桃斷定他肯定是受傷了。
他們從高的山下到一個稍高的山頂上,何桃停了下來,坐在山坡頂上等著他,過了大約5分鐘,他也下來了,沒有停留歇息,也沒有理她,悶頭的往前走。
何桃猛的從坡上站起來,幾步上前拉住他的手,他控制不住的從牙縫裡嘶了一下,仍像一頭牛一樣固執的不讓她看,強勁的拉著他的手。
何桃的倔脾氣也讓他激出來了,用勁力氣的握住他的手,他忍不住痛撥出聲,力道也減少一多半,她連忙上前開啟他的手掌,掌心全是一條條紅色的傷痕,都是在下墜的過程中,枝條在手裡摩擦的。
她抬頭看著他,忍不住嘆口氣,對他的愚蠢行為痛惡至極,手都這樣了,不緊急處置,還固執賭氣的繼續走,她又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轉向他身後,趁他不備掀開他的衣服,果然不出她所料,後背大部分面板摩擦的已經破爛不堪,血肉模糊,肯定是下墜的途中山上的石頭刮蹭的。
侯昊之對她突然掀衣服的舉動似乎有些不滿,除了不滿外還有那麼一絲絲羞愧和難堪,羞愧和難堪肯定不是來自她的掀衣服的動作,更主要來源於男人的自尊與能力。
柔弱的女人毫髮未傷,粗壯的男人傷痕累累,對於他來講是對男人自尊最大的踐踏。
她此時此刻也顧不上考慮他的情緒,馬上動作迅速的開始脫他的衣服,他驚訝的看著她,眼裡寫滿探尋。她頭也不抬的說“你的後背需要加壓止血,手也需要包紮,我只有一件體恤衫,外面的又不是棉線的,不脫你的難道要脫我的?”
侯昊之默不作聲,機械的配合著何桃的動作,她把體恤用指甲刀剪了個豁,然後沿著豁往下撕,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撕開。
“侯昊之你這衣服也太結實了,下回出來別穿好衣服,累死我了。”
“誰知道能有這事,反正我和你在一起就沒好事,每次都掛彩。”
“轉過去,下次最好嘴受傷,省著廢話一堆。”何桃對他傷口深出血多的地方進行了包紮,加壓並在胸前打了扣,又簡單的對手進行了處理,給手也包紮了幾層,至少下山時抓住樹枝疼痛不會太敏感。她探究的問“還有別的地方受傷嗎?”
侯昊之搖搖頭,整個過程沒有再多說話,看著她有條不紊的包紮,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他知道她神情專注,每一個動作都很精心,照顧著他的感受,唯恐動作太大弄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