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下山時,她刻意放慢了腳下的速度,有意的遷就他,他的心裡卻格外的彆扭不舒服,也許她說的對,他潛意識的想要關愛想要照顧,卻在內心裡鄙視自己的做法,尤其是現在他十分牴觸她刻意的遷就。
她一會兒喊累了,賴在山坡上嚷著要休息,一會兒站在山坡上捂著肚子說太餓了走不動,他明白,什麼都明白,她在照顧他了不起的自尊。他也直白的看著她,擰著眉頭,他想說不用這麼辛苦的找理由,他能堅持,可對著她若無其事,以假亂真的表演後,他卻如何也張不開口。
她眺向遠方“侯昊之你看下了山,我們要往南走,那地方有人家,我們才能打電話報警求救,然後找一個地方給你處理一下傷口,我們要加油。”
他們從天剛亮,走到太陽昇起,走到烈日當頭,足足走了半天時間,他們才來到山下,他們順著一條羊腸小道朝著南方行走著,何桃走了一段路發現侯昊之竟然總是落在她後面,她不禁疑惑起來,手壞了後背受傷影響下山速度,平地行走他怎麼也不行,她禁不住回頭,恰巧抓住他拖著右腳的樣子。
她迎著他往回走,走到他跟前蹲了下來。也沒徵求他的意見,蠻橫的脫下他的鞋,鞋裡滿是鮮血,她震驚的抬頭,他面無表情,她直接脫下襪子,只見腳心正中有一個深深的口子,周圍還有殘留的木屑,顯而易見是樹根或者凸起的樹枝扎破的。
“侯昊之你缺心眼?腳都爛了你還逞強,你是不是不疼?你是不是傻?”何桃站起來生氣的捶著他的胸口,歇斯底里的罵著。
侯昊之抓住她的手腕“別使勁打肋骨骨折還沒好。”
何桃抬起頭,眼眶竟紅了起來,侯昊之有些意外,她竟然哭了,他糾結的盯著她,她負氣的說“你還知道你哪有毛病啊,我還以為你有金剛不壞之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