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爾爾皺了皺眉,不知怎麼的,心口越跳越快,手心越來越粘……虛汗越出越多……
不,不好……梁爾爾心道,這,這是……
心悸,虛汗,渾身無力,這是蔓心要發作的徵兆……
梁爾爾要緊牙關,心裡又急又懊惱,怎麼偏偏就是這個時候!
對面,蕭景瓊盯著梁爾爾。
梁爾爾低著頭,指甲掐進手掌心,疼痛倒是讓人清醒了半分,她屏氣凝神等著蕭景瓊下面要說的話。
“既然來了……”蕭景瓊站起身來,“云溪去世,那些人寫的祭文,我都不滿意……”
她看向梁爾爾:“你進了天下美人榜,想必才華也是拔尖兒的。你就幫云溪寫一篇祭文吧。”
梁爾爾皺了皺眉。
洛云溪與她非親非故,非師非友,再怎麼想,祭文也輪不知道她來寫。
“你不用忌諱那麼多。”蕭景瓊說道,“本公主讓你寫,你就寫。”
“……”
“來人,拿筆墨紙硯來。”
話音落下,就有人將準備好的筆墨紙硯,直接放在了梁爾爾面前,分明是早有預謀。
“寫吧。”蕭景瓊說。
梁爾爾手心額角冒虛汗,心口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厲害。
蕭景瓊將毛筆地給她。
容不得梁爾爾拒絕。
心跳驟然加快,虛汗越來越多……
梁爾爾已經沒有心神去思忖蕭景瓊目的何在,接過毛筆,坐在桌前。
蕭景瓊盯著她的手,確切的說,是筆尖。
梁爾爾咬緊牙關,用了極大的定力,才讓自己的手指不抖動。
“寫吧。”公主說。
梁爾爾深吸一口氣……
“太后……駕到……”就在要落筆的時候,屋外傳來一聲十八彎兒的通稟。
屋內的眾人紛紛看向門口。
只見,太后被人攙扶著,笑盈盈走進了屋子。
“皇祖母,您怎麼來了?”蕭景瓊起身迎接,行禮。
太后說道:“哀家出來走走,走著走著,就到你這裡了,想來看看你。”
“想看我,皇祖母說一聲,我立馬去您身邊!正好,我也想皇祖母了。”蕭景瓊扶著太后上座。
太后點著她的腦袋:“你呀,嘴巴還是這麼甜。”說著,看向一屋子的人。
“太后萬安。”劉蕊兒與沈芳凝行禮。
太后笑著擺手:“都起來吧。”
說完,目光落在了梁爾爾身上。
梁爾爾也站起起來行禮。
太后看看她,又看看蕭景瓊。
劉蕊兒與沈芳凝在大公主這裡,倒是正常,她們自來跟景瓊關係不錯。但是……大公主何時與梁爾爾關係這麼好了?
太后笑問道:“爾爾,你怎麼也在景瓊這裡?”
“大公主想見我,將我召進宮來了。”梁爾爾回道。
太后倒也沒問什麼事,只是上下打量梁爾爾,說道:“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差?”
梁爾爾擦了擦額角的虛汗,回答道:“我沒事,就是今天來的時候沒吃早飯,有些頭暈……”
太后簡直哭笑不得,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好多都不喜歡吃早飯。”
梁爾爾笑了笑,目光看向桌上的筆墨。
“你是要寫東西?”太后又問,“寫什麼?”
梁爾爾說:“給刑部侍郎家的洛小姐寫祭文。”
“你來寫?”
梁爾爾回道:“大公主說讓我來寫。”
太后看向蕭景瓊:“胡鬧。”
蕭景瓊說道:“皇祖母,我沒胡鬧,梁爾爾進了天下美人榜,佔了云溪的位置。”
她道:“云溪定是不開心,所以,我讓梁爾爾給她寫一篇祭文。讓云溪安心。”
太后道:“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說著,對梁爾爾道:“不用寫了。”
梁爾爾輕輕頷首,回了一句是。
身上的虛汗,不知怎麼的,竟然停下了,就連心跳也漸漸恢復了正常。
但是……
梁爾爾並沒有為此開心起來。
雖然心悸與虛汗緩緩停止作祟,但是另外的,更厲害的某種感覺,正一點點地蔓延上來。先是指尖兒……一抽一抽的麻,蔓延到整隻手……繼續往上……
“不寫祭文就不寫祭文了。”蕭景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