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后的話,也沒有繼續為難梁爾爾,轉而說道,“但是,筆墨紙硯我都準備了,總不能浪費吧?”
她說著,定定看著梁爾爾,繼續道:“這樣吧,你也算是天下美人的榜上的人了,才情定然是不錯,你就再這裡寫一首詩吧。”
說完,看向太后。
太后這次倒是沒有什麼意見。
“寫吧……”蕭景瓊道,“就寫‘山有木兮木有枝……’”
梁爾爾再次握住放下的毛筆……
她怎麼覺得,比起為難自己,蕭景瓊更要的,是她的字跡。
事已至此,也容不得梁爾爾仔細想,她再不動筆,一會兒指尖兒徹底麻痺了,估計都寫不出字來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
梁爾爾提筆寫。
“各位見笑了。”她放下毛筆,動了動指尖兒,恍然不是自己的了。
梁爾爾心裡發慌,面上不顯。
對面,蕭景瓊盯著她的字,神色變化了一遭,不語。
“寫得不錯。”太后說道,“只是少了一些風骨。”
梁爾爾道:“其字如人,我本就沒什麼大追求,字跡也懶懶散散的……”
劉蕊兒雙手環胸,揚起下巴,冷冷說道:“梁爾爾,你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她之所以敢這麼說,不只是嘲笑梁爾爾,也是因為劉小姐寫得一手好字。
劉蕊兒的字,從小得名家教導,如今,整個惠貞女學堂,就連教授書法的先生,對她的字都是讚不絕口的。
“蕊兒的字寫得確實很好。”蕭景瓊說道,“儼然一個女書聖了呢。”
劉蕊兒覺得自己當著起這聲誇讚,挺著胸脯笑了笑。
梁爾爾卻忽然腳下踉蹌了一下。
太后看她臉色蒼白:“爾爾?”
梁爾爾道:“太后,我除了沒吃早飯,藥也沒吃,現在有些頭昏眼花……”
前面是說謊,但是後面是真真的實話實說!現在確實是頭暈眼花,身體也一點點失去了知覺。
這就是蔓心發作的樣子?不……梁爾爾心裡隱隱不安,她覺得,現在,只是山雨欲來前的安靜,之後會有兇猛的進攻等著她……
“怎麼還吃藥了?”太后說。
“染了風寒。”梁爾爾低聲說道。
麻木的感覺已經從雙臂蔓延到上半身,然後往腳下走去……
梁爾爾挺著幾乎麻痺的上身,說道:“太后,我想先回去吃藥。”
“去吧。”太后擺擺手,“等身體痊癒了,你再來宮中。”
“是……”
…………
…………
從大公主住處走出來。梁爾爾的半條腿已經沒了知覺,用一種很怪異的姿勢走了出來。
“爾爾!”鄒藍見到梁爾爾出來,連忙走上前。
“快……”梁爾爾一把攥住鄒護衛的袖子。
鄒藍一怔,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一把將梁爾爾抱起來,往宮外走去。
梁爾爾縮在鄒藍懷中,全身麻木,毫無知覺。這種感覺可怕得緊,像是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別怕。”鄒藍抱緊她,腳步匆匆。
“站住!”眼看鄒藍就要走出宮門,身後有人大喝一聲。
前面守門的侍衛聞言,將鄒護衛攔住。
只見喊住鄒藍的人,是一個禁衛軍侍衛首領。
那侍衛的身邊還跟著一人,一襲白道士服,廣袖長袍,乍一看,仙風道骨似的。
鄒藍的眼色一沉。
他懷中的梁爾爾感覺到到了殺氣,撐著精神,順著鄒藍的目光看過去。
童不兮。
“皇宮禁地,豈容你們這樣子!”那個喊人的侍衛,面露不悅。
鄒藍充耳不聞,抱緊了懷中的梁爾爾。
“我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被無視,讓那侍衛臉色難看起來,“這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不許出現自宮中!”
“……”
鄒藍依舊不語,懷中的梁爾爾此時全身動彈不得,他根本不可能放手。
而梁爾爾這邊,她正被這種麻木的怪異之感包圍,折磨得她心裡發慌,不由恐懼。
此刻,她整個身體毫無知覺,所有的感覺都集中臉上。能看,能聽,能說……其他一概不能做。
梁爾爾的目光穿從鄒藍的臂彎,看向那為難人的侍衛首領。
那侍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