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護衛用劍是左撇子,出劍鋒利,他的劍痕比較好辨認……”高少卿說著,摸索一下那玫瑰椅扶手,又道,“這一劍,力道先猛後弱,似乎有些勉強……”
高少卿走看向梁爾爾,說:“他應該是被下了藥。”
“什麼?”
“鄒護衛那晚,應該被人下了藥。”
“什麼藥?”梁爾爾連忙問。
高少卿說:“這我看不出來。”
梁爾爾咬牙,狠狠攥緊那玫瑰椅扶手:“也就是說,鄒藍出了建極殿,來到了莊和宮!對嗎?”
“恩。”高少卿點頭。
梁爾爾看向那劍痕!
斷了線的風箏,此時,線被續上了。
雖然那風箏還是飄在天外,距離自己很遠很遠……但是,手中有了這線,她便有了希望。
“走吧。”
高少卿將“風箏線”帶回了大理寺。
壞事發生是,會一連串兒地來,稱之為厄運連連,同樣,好事也是如此,所以有個詞叫好運連連。
梁爾爾撞大運,遇上了好運連連,剛回到大理寺,就遇見了興致沖沖的肖叔倫!
肖三公子眼睛放光:“查到了!我查到了!”
他邊說著,邊興沖沖地晃著手中的一沓賬本。
“進去說。”高景川道。
…………
…………
幾人聚在大理寺後衙,肖叔倫清了清嗓子,重重拍著高少卿的肩膀,好不吝嗇地稱讚,說道:“景川,你還真猜對了!鄒護衛如果沒在皇宮,就可能是被人運出宮去了!”
高少卿看他,頗有些無語。
鄒護衛若是沒在皇宮中,那他就是出去了。他出去方式,無非兩種,一種是自己出去的,另一種是身不由己,被人偷運出去。
“鄒藍被人偷偷運出了?”梁爾爾道,“怎麼回事?!”
“我按照江川說的,查了近期所有出入皇宮的記錄,然後跟守門侍衛一一核實!”肖三公子功勞不小,說:“記錄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有一個地方,與侍衛嘴中說的有出入。”
肖叔倫指了指攤在桌子上的賬本。
“這是我謄抄的……”他指著其中一處,說道,“你們看著這裡,臘月初九,上午辰時,太醫院的小太監把幾大包發黴的藥材運出了宮,說是不要了,要扔掉。”
“然後呢?”
“然後,你看這裡的稱重。”肖叔倫指了指上面的數字,說:“一百三十五斤!但是,那小太監裝了整整五個大包。”
梁爾爾緩緩看向肖叔倫:“你的意思是?”
“恩!鄒護衛就在這批藥材裡,被運出宮去了!”肖叔倫道,“對了,我還有更有力的證據了!”
他道:“我去查了太醫院的小太監,你猜怎麼著?”
“根本沒這個人!”肖三公子道,“還有!那天檢查藥材,並且給放那個小太監放行的宮門侍衛,我也審了,他也認了!他都認了,說藥材裡確實藏著人呢!”
肖叔倫看向梁爾爾:“小表姐!鄒護衛沒事!若是有人真要殺他,也不會費盡辛苦,將他偷偷運出宮來!”
“恩……”梁爾爾久久不語,再開口,聲音微顫,“他沒事……”
“太好了!”肖叔倫長長地伸了伸懶腰,也不枉費他辛辛苦苦查了這麼多天。
“不過……”肖三公子剛膨脹起來的情緒,洩了氣,有些沮喪起來,說,“我們的線索還是斷的。”
他道:“那個放行的侍衛,我查了!他把人放走,也是因為被人威脅了!他當值前一晚,收到了他妻兒的信物,如果不放走那小太監,他妻兒性命難保。所以他不得不放人。可人放走之後,他並不知道具體去了那個方向。”
“不,線索沒斷。”梁爾爾說著,看向被高景川帶了的玫瑰椅。
肖叔倫抓了抓頭,問:“我剛就想說了,你們怎麼搬了一個椅子回來?”
“是線索。”
“啊?”
梁爾爾便將在莊和宮的事情,說給了肖三公子。
“這麼說……”肖叔倫瞪大眼睛,“臘八節那晚,鄒護衛去了莊和宮,然後,又在莊和宮被人迷魂,初九的時候,偷偷送出了宮!”
高景川說:“八九不離十。”
“這麼說……”
肖叔倫看向梁爾爾:“那個黛珞公主,很可能知道鄒護衛現在在哪裡?”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