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其實也明白,這確是自己欠妥了。
“蘇子籍必是知道了那日內情,所以才會對我生出怨恨,十日也不肯拜見,換成是我,立了功,差點被自己人殺死,怕也難心平氣和,回到從前。”
“只是,我也無錯。”
崔兆全臉上毫無表情,儒家講究慎獨,意思指在獨處無人監督時,自己根本心意是怎麼樣,這一自問,哪怕再來一次,自己或還會做出這樣決定。
畢竟當日,並不知道山寨底細,在那樣情況下,為了儘早結束戰事,減少西南傷亡,只捨去蘇子籍一人的性命,實在是划算的買賣。
“他身在我的位置,未必不會做出與我一樣的決定。”
“再者,此事終沒有成,只是當時有這傾向,蘇子籍十日不見,這脾氣也是大得很。”
“難道蘇子籍享受著太學資源,受著皇恩,竟連這點委屈也不肯受?”原本還覺得愧疚,一想到蘇子籍的態度,崔兆全又不滿起來。
但不滿歸不滿,想到這樣的人才竟與自己結怨,等以後,怕朝廷上要多一個敵人,又很是惋惜。
當日,蘇子籍真死在西南,再有才的死人也不過是死人而已,對他並無影響,最多日後想起來,感慨一聲:“卿本佳人,奈何做賊,竟從了閹黨?”
問題就是蘇子籍沒死,而此人的才學,是路上切磋時親自領教過,只要參加了會試,必會高中,這都是沒有懸念,而由著此人與閹黨勾搭,快速成長起來,走了歪路的可能性會極大。
到時可就是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