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絲毫不起疑(2 / 3)

小說:贗太子 作者:荊柯守

慚愧,學藝不精,才致埋沒法脈。以我所學,不能斷人命數,只能推算性情。”

“君性必篤,難改難變,為學篤志專一固然是好,但遇事過於執拗,未必就佳。”

“本觀並無破法改法,性格也不是一時一日能改,只能自家平日多加磨礪,少一點執拗,多聽點良言。”

“如若不然,恐怕以後有碰壁之時。”

錢圩當時牢記。

雖對相術不十分信,但自家性情確實如此,所說倒不假。

從那以後,他總是多加留意。

“而今,又是我太過執拗了導致的禍端麼?”

“陛下,前魏餘孽興兵十萬來攻,又扶蜀王稱帝……天下風雨飄搖,是您昔日預見了麼?”

就在這時,窗外撲稜稜飛起白鳥,使他清醒過來。

“瞧我,真是糊塗了,陛下英明神武,怎麼會做多餘的事?”

話雖如此,錢圩面容枯槁,黑眼圈深重,已是無可奈何,心中已有倦意。

“陛下,國本不可動,就算您在此,當也是贊同。即便不是……待到九泉之下,面承此事時,臣再謝罪吧。”

錢圩突然下了決心:“不如我就自請就郡”

這其實是半退休。

“我首鼠兩端,夾在二代皇帝之間,想繼續發展,當首輔,斷然不可能了。”

“皇帝英明,或猜測到了些,再說,先帝授我密詔,雖是機密,可總得有人辦理,皇帝既掌宮廷,那些人投靠,告之機密,不過遲早的事,與其惹皇帝厭憎,不如自請就郡”

這念頭其實有一段時間了,現在越發堅定,當下就下了決心,就在這時,女子挽著唐衣的衣裾而來,手裡捧著硯盒、紙張、燭火。

“葉桐,再替我調杯參茶。”錢圩支開侍女,自己研墨起來。

“是。”

眼看著侍女已經離開,到看不到的地方,他從袖子裡取出一團詔書,親手開啟火摺子,把燭臺點上。

“就到這裡為止吧。”

銅盆裡,火焰灼燒明黃色的綢布,漸漸把它變成火焰。

錢圩不時新增別的紙張,令火焰燒得愈發濃烈。

火光中,映照著他無聲無息的面龐。

院內的棗樹不知怎地,今年竟提前結了果子,恰有一枝斜飛著掛在窗臺。

踱步到窗前,探手摘下,略擦了擦,就放進嘴裡品嚐。

滋味略顯苦澀。

他扭頭望向窗外,紛繁的夏天,熏熏然風吹過,撩動心絃。

室內有紗廚藤簟,顯得清涼,鳥聲伴隨著溪水,忽覺靈感迸發,提筆蘸著墨,點在紙端。

臨筆之際,忽地又忘了詞,方才想好的,現在,又不知道從何提筆。

大抵是這天氣,攪得人心情煩悶吧。

歪歪扭扭寫下一個“秋涼”,便擱筆作罷,廊下隨即又傳來裙裾窸窣聲,葉桐手託食案出現了。

“叫你調杯參茶,你卻帶來了酒,這是什麼規矩?”錢圩蹙眉呵斥。

他是閣臣,加上人執拗,威儀甚重,別說是侍女,就是官員,都喏喏連聲。

可葉桐卻聽而不聞,食案上是裝酒的細口瓶和杯子,她先將食案放在面前,往杯子裡斟滿酒。

斟酒時,豐潤的唇和白淨的脖頸,充斥著誘人的風情。

“你究竟是誰?”

她不是夫人的遠親族人那樣簡單。

錢圩一凜,反應了過來,直接就問,他問的是,這女人是來自哪裡,到底是什麼身份!

雖是女子,葉桐卻不慌不忙,只是退後微微躬一躬身。

“陛下有命,奴婢不得不執行。”葉桐對錢圩說,這個年方二十、瓜子臉的美麗女子捧起了酒杯:“請您滿飲。”

“陛下?”

“是,陛下有命,要我勸您滿飲。”葉桐其實也很緊張,手中捧的杯子微微搖晃。

錢圩瞪著這女子,望著手裡的酒,陷入長思,良久,他看了看火盆裡灰燼,似有所悟。

“難怪,縣裡狡吏都敢侵我之地,是皇帝已經知曉訊息,要處置我麼?”

“既是陛下的意思,那,臣只有拜謝天恩。”言畢,錢圩雙眼閉上,端起酒水,就此一飲而盡。

女子再往空杯子裡斟酒,錢圩望著她,嘴唇在哆嗦:“陛下還有什麼意思嗎?”

葉桐嘆口氣。

“陛下的意思,哪裡是我能明白,只知道勸您喝酒。”葉桐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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