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矇矇亮,武乙弄暈看守殷立的村民。
然後替殷立鬆了綁:“混小子,該上路了。”
殷立被綁一夜,心裡不痛快:“黑鍋我替你背了,幹嘛昨晚不上路?”
武乙一面抿酒一面說道:“半夜上什麼路,我犯困,晚上我要睡覺。”
殷立道:“我被人綁了一夜,你卻睡大頭覺,有你這麼當師傅的麼。”
武乙道:“哈哈哈哈,你這叫活該。我問你,昨晚誰趴在溪邊亂吼亂叫的,我是去洗澡的,不是去偷看什麼,我老人家不好這一口,你這麼亂吼亂叫分明不懷好意。以後啊,你長點心吧,想捉弄我,你的道行還差得遠呢。”
殷立氣噓,論詭詐,昨晚武乙確實技高一籌。
誰會想到他潑了殷立一頭水,竟是栽贓下套。
這對師徒互相使絆,要有多奇葩就有多奇葩。
師徒倆領著大潑猴繞道而行,打算就此上路。
然而走到村頭,忽聽當頭一戶人家有人說話。
“不是說好跟我回家,為什麼突下殺手?”
“姑娘,你咋了,睡得好好的咋又說胡話了哩?哎呀,老頭子,快醒醒啦,這姑娘傷口又崩了,快快!快去把巫醫請來!”
殷立從這戶人家門前走過,聽到話音,心裡不由一震。
屋裡有個姑娘好像受傷了,而這姑娘說話很像一個人?
殷立納悶了,從屋外悄推窗葉往內瞧,只見床上有兩人。
一個緊張兮兮的老婆婆,一個卻是臉色蒼白的齊宛柔。
看到這個情形,殷立趕忙叫住武乙,然後推門進屋。
屋裡的老漢正打算出去請巫醫,見殷立、武乙、大潑猴闖蕩進來,一時傻眼:“你……你不是昨晚的淫賊麼?你怎麼逃了?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武乙安撫老漢:“你屋裡的姑娘我認識,讓我救她。”
老漢傻了一下,連連說好,把武乙、殷立領進內屋。
來到床前,武乙探清齊宛柔傷勢,拿出一粒回陽丹。
那老漢夫妻大喜,對武乙千恩萬謝。她們認得這個寶貝,只說村中巫醫原本是有這種靈藥的,可惜前些時候戰亂不斷,魏國公派人把所有藥料都徵收走了,否則這姑娘的傷勢她們早就醫治好了。老太婆拿了回陽丹,就去找水調和。
殷立、武乙、老漢不便久留內屋,於是到外屋坐等。
殷立想知道齊宛柔到底發生了什麼,於是問那老漢。
那老漢憐憫齊宛柔的遭遇,將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此時距離齊宛柔受傷已經過去了五天。
當日,定光、魏仕驍、齊宛柔驅除村中瘟疫,替村民治病,留守在村子裡的老人家是感恩戴德的。所以這老漢在林中發現倒在血泊中的齊宛柔時,見還有氣息,才願意將其揹回家中,盡力救治。
他把齊宛柔交給老伴,讓她幫忙縫合傷口。
由於沒有靈藥,老漢自己上山採了草藥。
可惜這些草藥只能續命,效果並不明顯。
隔兩天,逃難在外的巫醫回村了,這才有了一點好藥。
本來傷口癒合的很好,但齊宛柔怨氣很重,迷迷糊糊的幾次弄崩傷口,這讓老漢夫婦倍感壓力。幸好殷立和武乙碰巧路過,瞧見傷者,這不僅解了老漢夫妻的壓力,也救了齊宛柔的命。
塗抹靈藥之後,齊宛柔的傷口立時止血。
殷立頂著淫賊的身份,怕村民尋他麻煩
於是趁天色沒有亮透,把齊宛柔帶走了。
出了村子,殷立在武乙的淫威下又開始負重前行。
齊宛柔還沒有清醒,武乙便將她交由大潑猴照應。
畢竟大潑猴體大毛多,由它照應,正好遮風擋雨。
還跟以往一樣,武乙、齊宛柔、大潑猴臥於石頂,由殷立扛行。如此走到午時,齊宛柔的傷口慢慢結疤,人清醒了許多,她眯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大潑猴身上,於是虛弱的喊:“甘……甘導。”
殷立聽見喊聲,砰地一聲把巨石擱在了地上。
他叉著腰氣喘吁吁的回:“是我,沒有甘導。”
齊宛柔大怒:“為什麼是你!誰讓你碰我的!”
“誰碰你了,你就是讓我碰我都懶得碰。”
“我記得有人給我塗抹傷口,是不是你!”
“喂喂喂,救你的命,還成罪過了是吧。”
“你假惺惺的,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