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絕對是作死,他居然想著出售廣寒。
他沒敢跟左屠說實話,只說京兆尹派給他的女將讓雷風尚下毒擄走,並且將在今晚的奴市公開叫賣,京兆府可以拿這個作為藉口出兵,抓捕作案的相關人員。
這麼一來,有兩大好處,籍此可控全域性。
好處一,兵伐地下城,勢必引起一陣騷亂,屆時,左屠便可趁著騷亂調配御名樓二百名好手秘密潛入,分別蹲守監視厄爾曼人的幾個窩點,令其無所遁形。
好處二,官兵抓捕人犯之時,雷風尚一定會將罪行推給手下,到時正好順水推舟不去追責。但,售賣女將之事終究是懸在雷風尚頭頂上的一把利劍,他若心急焦慮,作為別人手底下的棋子,未必不去找那執子之人尋求庇佑。那時,只需要跟蹤他,就可以溯本求源,找到新的線索。
左屠和顏忌聽罷,連連點頭,只呼好計。
就連顏忌的三個手下也忍不住大聲呼妙。
殷立囑咐:“顏老,到時候官兵問你,你可以推脫不知,把戲演好。”
顏忌大笑:“管保不會演砸,老夫被人軟禁這半年,天天都在演戲。”
殷立掏出京兆令交給左屠:“左先生,去京兆府調兵就拜託給你了。這邊的奴市馬上就要開市了,我不放心,怕那女將軍被人侵害,我得趕過去瞅著。”
左屠接下京兆令,捲起地下城的全景圖。
而後兩人跟顏忌匆匆拜別,朝沿路返回。
……
殷立化身而去,逢左屠,見顏忌,商議大計。
等到返回奴市的時候,檯面上剛剛敲響金鐘。
他投向廣場,擠進人山人海里。帝都彙集天下財富,有錢的大戶人家多不勝數,每晚下來逛奴市的人自然不在少數。來的有錢人多了,出價的金主自然也就多。
此刻金鐘敲響,廣場許多看熱鬧的跟著起鬨。
奴房裡十二個女奴像待嫁的姑娘排好了隊形。
廣場的人踮著腳尖往屋裡瞧,卻啥也看不見。
這時,售奴員走上臺面,嘴巴利索的開啟話匣子:“諸位,肅靜肅靜!天地有盡,日月有終,唯我奴市花季常開,金釵不老。正所謂,人生苦短,需當及時行樂,我奴市每晚售出女奴十二個,正是為此,祈為大眾解憂。今晚的十二金釵相貌如何呢,待我慢慢揭曉。下面請出一號金釵,但在請出金釵之前,先請她表舅的姨媽隔壁的老嬸子上臺來,給大家講講金釵的成長……。”
“去——!”
售奴員話沒說完,臺下之眾撿起石頭就砸。
哎呀我的媽的!售奴員撒腿就跑,逃進奴房,伸出半張臉求饒:“別砸別砸,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我誰都不請了,下面直接進入正題,有請今晚的一號金釵上臺。底價十金,請大家踴躍競價。”
話落,排在第一的女奴咬動嘴唇走了出來。
此女既羞又怕,勾頭扯衣,全身打著擺子。
不過她這樣子,實如含苞待放,惹人憐愛。
有人趴在臺面上仰看:“細皮嫩肉,好貨色。”
有人介面:“是麼,那我買了,我出十一金。”
有人奚落:“十一金?加不起價就別丟人現眼,看我的,本公子出二十金!”
也有人道:“去,本大爺打賞叫花子都不止二十金,都聽好了,我出一百!”
更有人道:“奶奶的,當老子是擺設嗎,這娘們老子要定了,老子出二百!”
這個出價兩百金的是個絡腮壯漢,敢情是山大王下山,凶神惡煞,滿臉橫肉。關鍵他還搖動紙扇,做公子哥打扮,看著讓人彆扭。他一口氣加價兩百,這是志在必得的節奏。
要知道,一個女奴的價錢到兩百就已經是極限了,除非是國色天香的極品。
很顯然,眼前這個女奴細皮嫩肉,頗有姿色,但卻稱不上國色天色。
大家清楚,眼前情形多出一個銅子都是冤大頭,故而沒人再肯加價。
然而,不顯山不露水的殷立突然舉手喊道:“我出二百一!”
那絡腮公子大怒:“誰他奶奶的不開眼,敢跟老子搶女人!
殷立怕別人認出他是官差,抓了把泥灰塗在臉上,然後才道:“用不著那麼大聲,這兒是奴市,比的是口袋裡的錢,不是嗓門。你要實在喜歡這個女奴,不妨繼續加價。”
廣場上有些多事的起鬨:“人家說對,沒錢就別瞎嚷嚷,丟人。”
那絡腮公子哥把錢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