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暗暗鄙笑,又來了,邀功請賞啊。
他跟先祖的理念不同,蟠桃令他反感。
誠然,殷立邪性,算不上什麼好人。當初,宋大中誅殺宋遠山滿門,他冷眼旁觀,不帶一絲的同情之心;在地下城查案期間,廣寒屠殺無辜,他也不當一回事,表現冷漠。雖然他鐵石心腸,對旁人的生死從不動心,想讓他救一個不相干的人很難,但他卻有操守,不會亂殺無辜。
他可以無視宋大中誅人滿門,也可以看淡廣寒屠殺無辜。
但是,他對須彌妖僧禍害童男童女的妖魔行徑深惡痛絕。
而眼下,先祖以嬰飼樹,其行徑與須彌妖僧有何分別。
這種邪惡的事,是人都做不出來,偏偏先祖標新立異。
殷立並不感激他為殷人所做的一切,況且他隱退避世近千年,鬼知道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殷立鬼精鬼精的一個人,哪會聽信他的一面之詞。不過,面對強悍的先祖,他也只能順口說好,盼能打消先祖對自己的禁錮力度,然而伺機逃跑。
那賣瓜老頭帶領守衛將一干囚徒又關入了窯洞。
而後,令廚房備酒備菜,置辦了一桌美酒佳餚。
殷昌請殷立入席喝酒。他喝酒吃飯有說辭,他說從隱退避世到如今,沒有餵過後世子孫一滴水、一勺粥,今天趁此機會,便將這哺乳之事做了吧。
殷立聽罷,雞皮疙瘩掉一地,怎麼聽都像假話。
關鍵是,在喝酒的整個過程中,殷昌眯著笑眼看著殷立,放佛殷立是一盤美食。殷立一邊吃喝一邊觀察,只覺頭皮發麻,總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吃飽喝足,殷昌道:“走,隨我去後山。”
殷立梭動眼珠:“等等,我想解個大手。”
殷昌揮手大笑:“哈哈哈……,去吧。”
殷立反手捧著屁股,一蹦一跳去了茅房。
他哪裡是要解大手,分明是想借屎逃遁。
進了茅房,偷眼往外瞧,見四處沒人,忙繞道而去。他爭分奪秒,一步不停的跑到出口邊,卻見殷昌矗在哪裡。殷立剎步,索性拱手笑道:“老祖,謝你款待,後山我就不去了,酒足飯飽,我該出去了。”
殷昌笑笑:“去後山,我有東西要送你。”
殷立問:“送我什麼東西啊?”
殷昌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兩人繞走隔壁,從後山山腳上山,來到禁地。
豬幼蝶迎上來,在殷昌身邊摩擦,盡顯親熱。
殷昌瞧見寒潭邊一堆燃盡的炭灰,輕咦一聲。
他問豬幼蝶:“這堆火是誰生的?誰來過?”
見殷昌詢問,豬幼蝶竟開口說話了:“殷立。”
殷立噗的一下笑出聲來,因為豬幼蝶說話的聲音和大潑猴一個吊樣,聲音尖脆,像嬰孩之聲。原來,隕鏡神獸道行相等,說話的聲調也一樣滑稽。敢情它們一直不肯說話,是因為知恥,怕徒惹人笑?
果然,殷立忍俊不禁的一聲噗笑,惹火了豬幼蝶。
它張開巨嘴咆哮,把長長的嘴筒子甩在殷立身上。
殷立罷手:“我向你道歉,我不敢再笑你了。”
豬幼蝶聽他這麼一說,方才熄滅瞋怒之火。
殷昌道:“我也是多此一問,豬兄領地意識極強,它向來不需旁人接近,唯我宗族血脈是個例外。除了你,想來也不會有人出現在它的領地還能活命的。這麼看來,我藏在這裡的菩提靈骨,你早就發現了吧?”
“是的。五枚菩提靈骨,國子監一枚、須彌一枚、妖帝奪去一枚,剩下兩枚不知蹤跡,沒想到其中一枚在你手上,你比道祖、佛祖、龍祖厲害多了,他們得不到的東西,你偏輕輕鬆鬆尋到了。”
“輕鬆?那有你說的這麼輕巧,菩提靈骨善變化,會偽裝,就算尋道它,也未必擒拿得到。當年,定光和須彌在南海發現智匙枕骨的蹤跡,他們足足圍獵了半年才得手。我這枚五香犁骨是在西域蠻地尋獲的,記得當年我尋到它時,在它周邊不吃不喝潛伏了一年才擒獲。”
“怪了,你得了寶貝,幹嘛藏起來不用呢?”
“哈哈哈……,須彌用了,結果怎麼樣呢。”
“結果走火入魔,性情大變,害人害己。”
“使用得當不會走火入魔,須彌太急躁了。我的意思是說,吸納菩提靈骨容易暴露,暴露之後必成眾矢之的,須彌的死就是最好的教訓。所以,我不會像他那麼傻,把菩提靈骨藏在這裡比什麼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