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霧片刻的功夫轉變成了深黃色,不僅毒性增強,也阻礙了視線。
浸在毒霧裡面,終究不是辦法,花娘退後兩步,蹬足借力躍出霧區。
但她對名器的瞭解來自於訛傳,也就說對名器使用的手段也就參透不深了。那毒霧侵害人體的途經不僅僅是呼吸,也能參透人的面板。事實上,花娘已經中毒,她沒有被麻痺,是因為修為高深,但毒性卻影響了她的速度。
因此,花娘躍出霧區之時,名器先一步跳到上空。
花娘大驚,眼看名器起刀揮來,她匆忙引雷架盾。
雙刀砍在雷盾之上,激起萬點火花,煞是好看。
花娘暗呼僥倖,急急躍去十數米遠,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中了麻痺之毒。看來,毒霧圍繞在名器十米範圍之內,如果選擇近身搏殺,怕是連大教宗也很難勝她。想明白此節,當下轉身,往集市外飛去。
“這是你我之間的打鬥,別傷了無辜,有本事你就跟來。”
花娘飛出集市,落在一片荒野空地,抽出腰間的長鞭,啪的一聲朝後揮去。花娘的鞭子只有兩米長短,但她集雷技於大成,揮鞭自帶雷電效應,電光延伸可達二十米。
名器身形下沉,落地往旁邊一滾,躲避開去。
花娘鞭子落空,卻把地面鞭出一條電光裂縫。
名器周身圍有毒霧,她想近身搏殺,怎奈花娘鞭起鞭落,令人防不勝防,她幾次試圖靠近都沒有成功。兩人就這樣交手二十餘招,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正膠著不下,名器哼哼兩聲,凌空畫符,原地一轉縮小了。
她的身體縮小如拇指般大小,靈猾無比的朝花娘飛撲過來。
“縮身符!”花娘收起鞭子,伸手去撈。
然而,名器躥到她身邊,突然變回原形,拖刀而下,噗的一聲竟將花娘的左手砍了下來。名器怔了一下,她萬萬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切下了花娘的手:“不想死,就把人交……!”
說著說著,她發現砍下來的斷手沒有掉在地上。
那斷手像有意識的活物,兀自朝名器兩眼抓去。
名器大驚失色,一邊後退,一邊縮手護眼。
就在這時,一道巨大的雷電光束從天劈下。
噼啪巨響,名器被電擊中,身子頓時僵住。
那雷電光束粗如巨柱,連線著雲層。而云層內又醞釀著數百道電光,只等第一道光束消失,立即又劈下一道,使得名器始終僵著身子,無法逃離。就這樣短短一分鐘,竟然劈下來一百二十道雷電,而且持續不斷,似乎永無止境。
“我故意賣的破綻,你以為你能砍下我的手。”
花娘右手結印,暗運功法,控制著雲層裡的雷電。
奇怪的是,她的斷手傷口處居然沒有流出一滴血?
更奇怪的是,那隻左手自個兒摸進了花娘的衣兜。
事實上,這得益於她的悟道之術《三煞不死身》。如今的花娘有本尊、地煞、天煞三條性命。地煞星命助她容顏永駐,直至壽元耗盡;天煞星命予她不死之身,只要不是粉身碎骨,便不會死。也就是說,花娘有三條性命和不死身,斷只左手絲毫影響不了她。
剛才她以斷手為代價,搗了名器一個猝不及防。
目的是為了施展高階雷技《天懲》,放個大招。
《天懲》可以招引六百道雷電光束,連續轟擊五分鐘。這樣的殺招,如果是修為低下者催施,頂多受點輕傷;可是花娘和名器的品級相等,按照常理,花娘耍弄這招,名器就算不死,也必重傷。
……
天上的那片雷雲越聚越多,把原本昏暗的天色壓得更加昏黑了。
雷電像雨似的一直劈個不停,把方圓百里映得渾如午時的日照。
集市的老百姓不敢仰頭觀望,一個個鎖門關窗,就怕招惹禍事。
那個在麵食攤吃麵的黑袍男子似乎並不關心這場打鬥。他吃完麵,在水缸舀了一瓢水漱漱口,往桌上丟下一枚金幣。然後拿上降魔棍,套上袍帽,杵著棍子,腳踏佛印,走著寸地之術,他只用十來步就走出了集市。
遠遠眺望,看到名器被花娘碾壓,忙把手往地上一壓。
“大悲手!”花娘只覺功力銳減,勾頭去看,發現腳下纏住墨色的符文圖案,頓時間瞳孔擴大。她心境激動,扭頭看著遠處的黑袍男子,喊:“殷名,是你嗎!”
她把黑袍男子當做殷名不是沒有道理的。
因為這個《大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