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中幫殷立搬了行李,又跟隨典星月到后街添購棉被等物。
等殷立在東廂院這邊安頓好了,他才跨馬回去,繼續督工。
西廂房那邊,燕小小的行李頗多,她先安頓好。
過一會兒,燕國的學子也陸陸續續的搬了進來。
秦管家辦事上心,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居然這麼快就找來一個做活的女人,可謂神速。殷立叫他花錢聘請兩個老媽子,他找來的卻是個三十五左右的寡婦。這寡婦姓劉,家住偏遠鄉村,無兒無女,丈夫去世後被歹人賣給了人販子,由於年紀不輕,一直賣不出去,白白糟蹋了兩個月的糧食。
人販子沒法,只得虧本甩賣標價兩個金幣。
下午時分,秦管家外出買被子,剛好碰見。
他臨時起意,付錢賣下人販子手中的死契。
然後把劉寡婦帶回家,洗漱換衣,稍作梳理,身材微微胖胖的,模樣兒倒也不差,料想世子不會嫌棄了,才敢帶著劉寡婦到書房來面見殷立和典星月。殷立眼不能見,但聽劉寡婦問安的聲調頗嫩,像個少女,於是說道:“秦管家,我讓你聘請兩個老媽子過來幹活,你怎麼給領回來一個姑娘?”
秦管家哈腰笑道:“哪裡是姑娘,這大妹子早就許了人家,丈夫去年剛過世。”
“什麼,是寡婦啊!”殷立詫異之極,心眼轉了轉,噗噗笑了兩聲,又道:“秦管家,你昨天剛到,人面還沒混熟呢,這麼快就領回來一個寡婦,你可真行。”
典星月聽著不雅,忙插了句嘴:“是未亡人,不是寡婦。”
殷立說道:“不都是一個意思嗎,你別老是找我的話茬。”
秦管家明白殷立話裡的含義,老臉不由一紅,愧聲道:“小世子,你都說到哪裡去了,老奴初來乍到,別說人了,就是幾條街道我還沒逛熟呢,我哪裡認得別人。小世子,你聽我跟你說。”說到這裡,微微頓語,而後把前因後果跟殷立和典星月說了一遍。
殷立得知因由,說道:“原來如此,你倒是做了件好事。”
秦管家看一眼勾頭站在旁邊的劉寡婦,說道:“這大妹子讓人關在豬籠裡,吃沒吃好,睡沒睡好,老奴見了心裡不落忍,心想咱這宅子剛剛租定,正缺人手,老奴便做主把她買了下來,就當是救她出火坑了。剛才老奴問過她,她倒認得幾個字,是個明白人,買菜做飯、洗衣打掃、疊被送茶這點事還是做得來的。”
殷立罷了罷手:“在侯府你也不是事事都向爺爺稟報吧,這裡跟侯府是一樣的,你是管家,該買什麼,該用什麼,你拿主意就好,我也不願管這些雜事。哦天快黑了,星月姐,你餓了沒有?”
典星月點了點頭:“有點吧。”
秦管家瞄向劉寡婦,乾咳一聲。
“奴家這就去做飯。”那劉寡婦聽到咳聲,反應過來,無比感激的看了一眼秦管家,而後哈了一下腰,轉身就出門做飯去了。不過,還沒等她把飯做熟,甘平平忽止,遞來請帖,說他父親甘茂在家設了宴席,誠邀殷燕兩家去府上赴宴。
東家公子親來相邀,盛情難卻,推是不好推的。
燕子媚識禮數,沒敢帶人,只跟殷立兩人赴宴。
……
這甘茂不是一般人,乃皇宮內廷侍衛統領。
雖只是官居三品,但執掌宮衛,權力很大。
別的不說,就說甘府的氣派就不輸於一品大員。
殷立和燕子媚來到甘府,甘茂出門相迎,笑道:“子媚郡主,一別多年,你可安好?想當年你我同赴考場,同登仙榜,那時大家可都意氣風發的很,轉眼這麼多年過去,我都快老了,你卻依然美如當初。”
燕子媚微微欠身,嘆道:“歲月蹉跎,一切都不復從前了。”
聽著這話,殷立心裡不由難過:“可不,都是我爹害了你。”
甘茂感覺到燕子媚的淒涼,臉色也僵了一僵,繼而又笑:“你啊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愛走動,你看你既然到了太昌,何以不來我府上看看老朋友呢,今天若非犬子拿回契約給我看,你我這一面怕是也很難見著。”說時,轉頭看向殷立,又笑盈盈說道:“小世子昨晚一戰,連跳三品,既敗了敵也破了境,要不是犬子親口跟我說,我說什麼也不信這是真的。昨晚入寢時,我還在想,得空了要會會小世子呢,哪成想你我的機緣來得如此之快。”
殷立雖然目不能睜,可耳朵卻不含糊。
他聽得出甘茂言語中流露出來的誠意。
當下拱手:“甘大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