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一眾進屋敘話,所謀的都是殺賊的機密大事。
馬忠說,再過三天就是宗廟祭司大典,屆時宋瑋朝和宋遠山必會現身鷺鷥灣,住持祭祖大典事宜,他已經聯絡了兵部幾員干將,相約就在這天發兵起事,誓要誅殺國賊。馬忠認為,只要國子監派來的仙家高手及時趕到,牽制須彌,那麼兵變就有七成勝算。
所以,他向宋大中求證,國子監的高手何時能到?
宋大中表示,已經收到甘甜導師的回覆。
甘甜在回覆中說,預計就這一兩日可到。
眾人大喜,放佛宋國的天立時就要變了。
敘完話,宋大中把雯雯和裔兒招到身邊,好好安撫,令她們留待此地,等過幾天再來接她們離開。馬忠也囑咐戴巖好生看護孩童,之後便跟殷立、宋大中、馬寧兒一行告辭回城去了。
時至黃昏,霞光隱褪。
南城城門就快關閉了。
四人走到城門邊,正要分手,忽見司徒浪仁奪門而出。
奇怪的是,司徒浪仁一味強奔,像在追趕什麼人,是以心無旁騖,一疾去遠,壓根兒沒有看見城門邊的殷立等人。殷立四個預感不妙,追上去喊住司徒浪仁,殷立問:“出什麼事了?”
“妙音抓了長……長……。”
司徒浪仁急慌慌的說道,瞥眼瞧見馬忠父女在此,忙又語調一頓。
他急而生亂,險些說漏了嘴,此時急忙改口:“妙音抓了金玉!”
殷立和宋大中面面相覷,同聲驚呼:“什麼!”
司徒浪仁補充:“妙音跟我說,想救金玉,就到南海曼陀山尋她。你們不要跟來了,此去兇險,救得了金玉自然最好,救不了也不打緊,我已決意隨金玉共赴黃泉,你們就不必跟來送死了。”
宋大中道:“你這是說的什麼的話,我倆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殷立也道:“是啊,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索性跟她攤牌。”
聽他們三人說話有與妙音為敵之意,馬忠趕忙插上一嘴:
“三位不可莽撞,妙音和須彌不同,她們雖是師徒關係,但妙音上師行事風格每每與須彌相反,可見她們師徒並不是一條心。我想她抓人必有難言之隱,你們此去只能好言說合,不要輕易動武。哎,可惜我公務在身,不能遠途,否則我去或許能夠說上話。這樣好了,寧兒,你陪他們走一趟,切記不准他們胡來。”
馬寧兒應道:“知道了,爹。”
宋大中晃晃手:“不行不行。”
馬寧兒扁嘴:“為什麼不行?”
宋大中道:“此行吉凶難卜,我們怎麼能夠讓你涉險。何況,甘甜導師就快到了,我與她相約在客棧碰面,時下我和殷立、司徒將軍都要去曼陀山,假如我們一時回不來,豈不誤了相約之期。所以,我有意請馬姑娘幫忙,如果我們沒有及時趕回來,就勞你大駕,代我迎候甘甜導師。”
馬忠罷手道:“這事老夫可以代勞,至於寧兒……。”
馬寧兒笑道:“爹,別至於了,我肯定是要去的,人家上師是女兒身,我怕他們三個大老爺們跟她說不上話,我去就穩妥一些了。”
說完,背起手搖晃的肩膀,朝宋大中又道:“我跟你說,想去曼陀山,還非得我去不可。你不知道,上回妙音上師救過我爹之後,我爹當時就覺察到她跟須彌不是一條心,所以後來我跟我爹偷偷去過一回曼陀山,想請上師為我宋國指點迷津。雖說那次她什麼也沒說,卻送了我們一件救命的寶貝,所以我去,或許說得上話。”
殷立聽她說的有鼻子有眼,忙道。
“既如此,那就讓他跟著吧。”
當下,四人別了馬忠,便即奔去。
從城南郊外到海邊只有百餘里地。
四人腳力好,翻山越嶺頃刻即到。
這時候天色黑了,漁民不敢出海。
於是馬寧兒到漁村租買一艘漁船,四人乘船往深海劃去。
……
曼陀山是座海島,距離海岸有一百海里。
這座海島仙氣升騰,常年為白霧所包裹。
白霧區域裡面又有海浪傾滾,異常兇險。
所以,普通漁民是不敢靠近這片海域的。
殷立四人駕船駛入霧區,她們不怕那滾滾海浪,船體危傾之際,四人催氣拍水擊破海浪,船體即能恢復平穩。穿過霧區,眺目一望,那曼陀山頂兀自散著金光,宛如寶石璀璨,令人心馳神往。
漁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