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揚做完手術回到辦公室,發現夏小悠安靜地坐在他的桌前,臉上的色彩有些一言難盡,好像心情很差。
不過,任誰遇到今天早上那樣的事情,又被人肆無忌憚地公佈到了網上,心情都無法好得起來吧。
喻青揚完全能夠理解夏小悠目前的種種複雜心態,走了過去說:“別想多了,開心一點。實在不行,你休幾天假不上班了,把這陣子過了再說。”
夏小悠回過神來,平淡無瀾地說:“我剛才去看了景荷,就是慕凌凱那個跳樓受傷的前女友。”
呃,喻青揚微微怔了怔,這才明白過來。
她此時臉色這麼差,情緒這麼低落,並不是因為網路上那鋪天蓋地對她和慕凌凱之間事情的臆測以及渲染,而是因為見到了老公的前女友景荷。
他當即關切地問:“你們聊了什麼?你跟她吵架了?”
“沒有。”夏小悠苦笑著搖搖頭:“我們倆不可能再吵了。我已經決定徹底地退出這場神經質一樣的三角戀,還有什麼好吵的?”
喻青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換下了白大褂,徵詢著道:“小悠,別太難過了。我還沒有吃飯,要不,你陪我一起吃點東西去?”
沒想到他的這句話,卻觸動了夏小悠心底最不能釋懷的那個痛點。
她忍了又忍,可還是沒有能夠成功收斂住自己那滿腔噴薄欲出的憤怒與委屈,一下子就哭了:“我怎麼可能不難過?喻青揚,你知道嗎?景荷流掉的那個孩子,真的是慕凌凱的!他們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出了那樣噁心巴拉的事情,我還像一個傻瓜一樣被矇在鼓裡,嗚嗚嗚……”
汗,她這一哭起來簡直不得了,眼淚就像是洶湧爆發的山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喻青揚還真是沒有什麼安慰女孩子的經驗,完全手足無措,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給她遞過乾淨的紙巾,同時在心裡默默祈禱:千萬不要有其他同事這時走進來。夏小悠今天本來就夠出名了,人家要是再看到她在他的辦公室裡這個樣子,還不一定會傳出什麼樣的流言蜚語……
到了最後,夏小悠總算是發洩夠了,哭聲漸漸地停止。
然後,她也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抬手擦乾眼淚:“對不起,喻學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唉,誰讓你是我那麼早就認識了的小學妹呢。”喻青揚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唇角卻揚起溫和又暖融笑意:“走吧,先陪我去吃飯。”
“嗯。”夏小悠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起身跟他一起出了辦公室。
路過景荷的病房前時,喻青揚說:“我進去看看她的情況,你到電梯那兒等我。”
夏小悠知道,這是他作為一個醫生的職責,什麼話都沒有說,先往電梯走去了。
很快,喻青揚就過來了,大概是根本沒跟景荷講兩句話。
踏進電梯時,夏小悠沒忍住問道:“她怎麼樣啊?還是隻有護工在陪她嗎?”
“不是,霍市長來了。”喻青揚坦然告訴她,想了想又道:“我看她這會兒精神不錯,你們倆的見面,對你是打擊,對她好像是動力。”
“嗬,當然,她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夏小悠自嘲地聳聳肩膀,冷然說道:“霍市長倒是對她情深義重,只可惜,也只能跟我一樣,成為她和慕凌凱之間一個墊腳的炮灰。”
喻青揚頗為無語地挑挑眉梢:“小悠,你們幾個人的關係太複雜了,我都無話可說。也想不明白你當初是怎麼摻雜到這樣一種錯綜複雜的豪門糾葛中來。明顯你跟慕凌凱,不是一個頻道的人。”
“與他結婚只是一場陰差陽錯的安排,我會及時改正這個錯誤。”夏小悠感慨萬千地抿了抿嘴唇,平和又堅定地說:“馬上,我就不會和慕凌凱有任何糾葛了。”
然而,她很快就發現,冤家路窄這句話還真是亙古不變的永恆真理。
夏小悠剛剛說完那句話不久,她跟喻青揚走出醫院大門時,不早不晚,正好與剛剛過來慕凌凱迎面遇上。
慕凌凱的面目陰鷙難看,神色冷酷駭人,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有人欠了他一大筆錢不肯老實還,他是專門過來追債的一樣。
想來,他又是過來探望景荷的。
嗬,果然是風雨無阻,一天都不會間斷。
只是,擺出這樣一副冰山冷石頭的面孔也不知道給誰看?
這下子,慕凌凱和霍北軒這一對兄弟情敵在病房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