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情又反覆了嗎?”霍北軒濃黑有型的劍眉緊緊地皺了起來,沉聲說道:“在哪個病房?我馬上過來。”
“這次不是抑鬱症住院,而是因為她跳樓受傷。”慕凌凱直言不諱地道:“而且,她懷孕了,你的孩子。”
“跳樓受傷?懷孕?”霍北軒一下子真是難以同時承受這兩樣驚憾人心的訊息,臉色登時大變:“她怎樣了?”
“雙腿骨折,醫生說,要休養幾個月。不過,情況可算樂觀,康復後不會影響她的任何行動。”慕凌凱一五一十地說。
“幾號病房?我馬上過來。”霍北軒一邊匆匆起身,一邊聲色強硬地宣告:“告訴她,不許亂來。我要這個孩子,景景一個太少了。”
“孩子已經沒了。”慕凌凱抬手揉揉太陽穴,實話實說:“她從二樓跳下來,你想還可能保得住嗎?”
對啊,景荷是跳樓受傷的。
那麼小一點的胎兒,本來就還沒有成型,怎麼可能還保得住呢?
還虧得他剛才在最初的震愕之後,心情立馬就盪漾起一陣激盪的漣漪。
甚至在一剎那間幻想出了,在景景一歲多的時候,景荷又給她生了個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
呵呵,他還真的是糊塗了……
霍北軒收斂住自己百味陳雜的思緒,急聲問道:“病房號告訴我!還有,景荷究竟為什麼要跳樓?”
“跳樓是因為她和小悠發生了一點爭執,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她情緒失控。”慕凌凱深呼吸了一口,坦言說道:“你確定要現在過來嗎?她在十一樓外科單人病房,不過,她並不想見到你,也特意囑託了我不要對你說她流產。”
“你以為我知道了景荷跳樓受傷,還有為我流掉了一個孩子後,還能按兵不動心安理得地坐在辦公室裡嗎?”霍北軒沒好氣地咬咬牙關,帶上辦公室的大門,大步地走向電梯。
“見到了她,如果她又情緒激動,像上次在天博酒店那樣毫不留情地趕你走,你準備怎麼辦?”慕凌凱問。
“這次,她趕我,我也不走了。”霍北軒苦澀地嘆了口氣,沙啞著嗓音說:“她已經受了太多的苦,又剛剛因為我,流了產,就是對我發再大的脾氣,我也得忍著。”
“那好,祝你好運。”慕凌凱淡聲說完,收了電話。
從報社大樓出來,夏小悠直接坐公交車回了現代大廈十二樓。
開啟熟悉的大門,屋子裡的擺設和上午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就連江嫂從超市裡提回來的那兩兜菜都沒有絲毫變化,依然原封不動地躺在門邊的地上。
那時,江嫂和慕凌凱剛剛一踏進家門,正好看到景荷從二樓決然跳下。
所有人的人都被那樣突兀發生的一幕嚇了一大跳,不止慕凌凱,江嫂也是放下手裡的菜就衝了過來。
後來,他們一起又心急火燎地去了醫院,誰都沒有顧得上管這兩兜菜。
夏小悠獨自在現代大廈坐了很久很久,慕凌凱一直沒有回來,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很有可能,他今天一整天,包括晚上都不會回來了。
畢竟,跳樓受傷和懷孕流產的景荷,才是他需要小心呵護與關愛的心尖寵。
呵呵,她和慕凌凱結婚,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場各取所需陰差陽錯的交易,她連個愛情的替代品都算不上。
到了現在,是千真萬確該放手了。
就這樣,主動自覺地成全慕凌凱和景荷吧。
讓他們那一對難捨難分,愛得死去活來的同命鴛鴦,可以消除所有顧忌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也算是她做了一樁成人之美的好事。
天色漸漸的黑下來,夏小悠沒有再繼續思忖下去,振了振精神站起身,手腳麻利地收拾好了自己一些簡單的衣物,帶上大門離開了現代大廈。
結婚兩年多,與慕凌凱從陌生到熟識;從第一次在魅色會所相遇被他霸道無理地奪去初吻;再到後面真正成為他的女人,真正死心塌地地愛上他;下定決心離開很難。
然而這一走,她就不會再回來。
夏小悠帶著滿腔“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感慨與傷痛,臨時找了一家商務酒店住下。
反正,她身上有慕凌凱給她辦的那張卡,哪怕長期在酒店包個房間都沒問題。
不過,對於向來有著勤儉節約好習慣的夏小悠來說,住酒店畢竟太過奢侈,不是長久之事。
夏小悠闇暗打定了主意,這幾天就開始物色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