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放下高貴的身段道歉,一定是在打什麼陰謀詭計。
“只要你肯原諒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
“什麼?”
月傾顏挽起瑰麗紅唇:“聽不見嗎?我說,你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原諒。”
“為什麼?到底要我如何做,傾顏,你告訴我,只要你能原諒我,哪怕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
“我做的這些只是因為太愛。”
“愛我,你就可以理所當然傷害我?以愛之名行傷害之實,那麼,你的這份愛太濃重,恕我難以接受。”
帝君庭渾厚的手掌捏住她的肩頭,沉痛的溫度像是要燙傷她:“我是第一次愛人,是你教會我愛人,我愛上你了,月傾顏,不要離開我,跟我在一起,哪怕你不愛我,也沒關係。”
“你愛上我?”月傾顏肩胛骨都要被捏疼了,依然面不改色:“愛我就可以傷害我?你愛我,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忍受你的傷害?”
“我發誓,再也沒有下次,傷害你,比傷害我自己還要痛苦一百倍。”
傷害一個自己愛的人,那種痛苦堪比誅心。
“是嗎?”
“傾顏,你要離開我,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你會做什麼?再次將我貶為最下賤的女傭,讓我做最低賤的工作,看下人隨意欺辱,踐踏我的尊嚴,踩碎我的人格,別殘害到遍體鱗傷?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滿意?”
月傾顏指著胸口,那個最接近心臟的位置:“帝君庭,你知道嗎?你殺了一顆差一點就愛上你的心。”
還好她早點看清現實,沒有奢求不屬於她的愛情。
也許,像她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擁有愛情這種美好的東西,就連活著都能得依靠別人的身份,成為一個替代品。
月傾顏,你連一個體面的身份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能夠正大光明站在陽光下,呼吸人世間的空氣,已經是上蒼對你莫大的恩賜。
帝君庭的手掌不由得加力,那股噬心之痛就這麼明目張膽的鑽進骨髓,讓月傾顏變了臉色。
嘶——她溢位一聲,細弱蚊吶,還是被帝君庭完全接收。
他下意識的鬆開手掌:“對......”想說對不起,驀然止住,即便道歉她估計也不會接收吧!
男人俊美輪廓像染了一層淒涼的色彩。
月傾顏揪著胸口,那裡蔓延了一抹疼意。
好奇怪,難道是身體還沒恢復完全?
還是說——
不,不可能,這個可能她想都不敢想。
月傾顏的臉霎時白了一度。
帝君庭一把抱住她,把頭靠在她的肩胛窩處,像個失去所有的可憐孩子。
“不要離開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要我怎樣都行。”
月傾顏眸波一轉,瀲灩紅唇揚起:“什麼都行?”
這可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怎樣都行,哪怕......哪怕你不愛我。”他神情十分晦暗:“我也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嗎?”月傾顏噙著冷笑:“我不愛你,我愛上了別人,你也不介意?”
“不......介意。”一字一句是從喉嚨逼出來的,怎能不介意?他介意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