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顏知道他是不想叫她愧疚,故意這麼說,她也明智地不揭穿,隨他應和:“這世上就沒有我月傾顏出不起的價。”
“這麼自信?”零懷疑地看著她。
“我有自信的資本不是嗎?”
“......”
“對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這麼嚴肅?”
“不是跟你開玩笑!”
月傾顏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你對月媽媽這個人怎麼看?”
月傾顏鄭重地揣度:“表明看是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婦人,這麼久,竟然沒有看出我的破綻,好像對女兒很好,又好像對女兒漠不關心,倒是那個宮燻兒很受她看重。”
月傾顏偏頭:“她是月傾顏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願意去猜忌她,可是......她做的那些事,叫我這一個外人看著都心寒。”
“總之,你要小心她。”零一臉正色地囑咐道:“她的身份並不如表現的那麼無害,她不是一個平凡的婦人。”
“你懷疑......”
零一根手指頭豎在她唇瓣上,“總之,在這個世上,除了你自己,對誰都不要完全相信。
懂了嗎?”
“不懂!”
零:“......”
“除了自己,你也值得相信。”
“月傾顏!”零第一叫她這個全名:“就連我你也不要完全相信,你要牢牢記住我的話,除了自己,任何人無論是誰,你都要保持三分警惕。”
月傾顏眯起眼:“我知道了!”
零這麼說,一定有他的深意。
他說的對,這個世上,除了自己,一概都不值得託付全部身心去相信,哪怕是最愛的人血緣至親也有可能會欺騙你。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現實的可怕!
“這個,拿去!”零反手一轉,一個小巧的白色藥瓶被扣在掌心。
“每天一次,傾顏,你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月傾顏眼眸滑下落幕的枯寂。
叩叩叩——
“少奶奶,您好了嗎?”
廁所外的門被敲響,兩人皆是一震。
月傾顏神色凝重道:“你快走吧,別被人發現了!”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帝君庭這個人不簡單,不要在他那裡吃了虧。”
“我知道了!”
嘭——
零剛翻過玻璃窗,門就被粗暴踢開。
帝君庭渾身像岩漿噴發,一步步逼近。
“帝君庭,你怎麼來了?”月傾顏攥緊藥瓶,故作鎮定。
“你在跟誰說話?”帝君庭視線鋒利地掃射一圈,落在視窗處收回來。
月傾顏心臟都要萎縮了,被心虛感席捲。
“我哪有跟誰講話?你聽錯了吧?”月傾顏背過身,在噴頭下淋水洗手。
鏡中映出一張魔化的臉龐,赤紅瞳眸颳起颶風眼的暴戾。
“你手裡捏著什麼?”
月傾顏背脊一僵,故作輕巧地扯唇:“沒什麼,不過是助消化的藥。”
帝君庭挑起似是而非:“是嗎?”
“那不然你以為是什麼?”月傾顏譏誚撩笑,吹完手轉身看他:“你不走嗎?這裡可是女廁所。”
帝君庭深諳地鎖住她,倏然大步上前,一隻手挽在她腰上。
“你做什麼?”月傾顏不舒服地動了動:“這裡是醫院,拉拉扯扯有損形象。”
“怕什麼?”帝君庭笑得唯吾得尊:“我摟著自己老婆,天經地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