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正在喝茶的梅山長見到程爍一陣風似的衝進來,連忙站起來拱手行禮,“見過程世子。”
“山長大人不必多禮,請坐!”程爍見到梅山長,迫不及待地道:“我急著請山長大人回來,是有一事相詢。”
梅山長不緊不慢地坐下,“程世子請問。”
“我的腦海裡會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面,在我的記憶裡,明明沒有發生過,可我又覺得那些畫面是真實的,”程爍捏捏眉心,“山長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梅山長想了想,“能具體說說,那些似真似假的畫面嗎?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程爍咳了一聲,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沒辦法將腦海裡那些和喵喵親密的畫面,描述給梅山長聽。
“就是…一些奇怪的…畫面。”程爍支支吾吾道:“好比,和某人打了一架,記憶裡並沒有和她打架的印象,但那些打架的畫面又很真實。”
“大約一年左右,”他不是很肯定地道:“以前只是疑惑,最近越發覺得是真實發生過。”
梅山長想了想,“這種情況過於匪夷所思,老夫要回去好好翻一翻醫書典籍。”
“那有勞山長大人了。”
梅山長告辭離開後,徐衝進來,“世子爺,剛收到訊息,孟公子回來去見了葉三小姐,葉三小姐抱了小少爺出來和孟公子見面。太子殿下出宮似乎也是去見葉三小姐,但不知怎的,被餘氏當成野男人打了……”
後關於南宮焱被打的話,程爍一個字沒有聽進去,他聽到前面,葉渺抱著寶兒見了孟悠然,整個人快要炸了!
“世子爺?”
徐衝話還沒說完,便見眼前藍影如光,向外疾射而去,他的面前,已空無一人。
…
葉渺抱著寶兒回去後,立馬去見了方婉柔。
方婉柔和葉雲琅等人,自餘氏來了後,一直晾著她。
表面上以晚輩之禮待之,但絕口不問餘氏要她撤銷誣陷,有何要求的事。
因為知道餘氏必定獅子大開口。
她一方面是葉雲濤葉雲澤的生母,一方面是方婉柔的姨母,打不得殺不得,不要起臉來,真是讓人頭疼的很。
現在好了,餘氏打了南宮焱,自掘死路,正是談條件的好機會。
“餘老夫人,大夫人來了。”丫鬟在門外道。
餘氏正裹緊被子躲在床上,聞言對著同樣面色還沒緩過來的羅嬤嬤拼命搖頭,“不見不見,打發走。”
羅嬤嬤應了聲是,正要出去,丫鬟又道:“大夫人說,想跟餘老夫人您談談剛才發生的事情。”
餘氏正是不想想起此事,一想起她將堂堂太子殿下腦門上打了個包,她就渾身如掉進冰窟窿裡。
“不見,就說我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姨母,既然您已經睡下,那就算了。”門外方婉柔溫柔的聲音道:“本想跟您合計合計,要是宮裡派人來問話,我該如何回答,現在您睡了,我也省事,到時候來人了,直接讓他們來找您。”
那怎麼成?餘氏連忙從床上坐起來。
說難聽點,她現在什麼都不是,宮裡誰會給她面子?
打死她也不要親自面對。
她現在住在臨安侯府,自然該由臨安侯府裡的人出面擋著。
“是阿柔啊,進來吧,我正好醒了。”餘氏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
丫鬟挑開簾子,方婉柔矮身進來行了個禮,“打擾姨母休息了。”
“沒事,坐下說話吧。”
餘氏一伸手,羅嬤嬤連忙扶著她走到榻邊坐下。
方婉柔坐下後笑了笑,“姨母倒是心大。”
餘氏心裡一咯噔,面上卻若無其事道:“太子殿下寬宏大量,已經原諒了我,倒是我心裡有幾分不安,睡得不踏實。”
丫鬟進來奉上茶,方婉柔端起茶盞,優雅地喝了一小口,“若今日被打的是阿銘阿海或喵喵,就算他們三人不計較,我和夫君也定不會輕饒那人。”
言外之意是,太子殿下不計較了,但皇上寧貴妃,以及寧國公肯定不會善罷干休。
隨便哪一個找起麻煩來,都不是餘氏能吃得消的。
餘氏最近腦子犯糊塗得厲害,但遇到危險,本能又讓她精明得很。
“我現在住在臨安侯府,不算主人也算貴客,有什麼事,你們應該擔起來!”
“姨母說得沒錯,不管怎麼說,您是我的姨母,是二叔三叔的親孃。”